通晨疏且密,竟夕渥而优。
望比常年暂,欣纾近日愁。
珠光鸳瓦缀,琴响御沟流。
风势天教让,云容晚更稠。
已全滋早稻,可半穫来牟。
观德空陈幔,还能相慰不。
【注释】
通晨:整夜。疏且密:雨点稀疏而密布。竟夕:整个晚上。渥(wò)而优:雨水浓重。望比常年:与往年相比。暂:暂时。欣纾(xuānshū):宽慰。珠光鸳瓦:用珠子装饰的屋瓦。琴响御沟流:指御河水波荡漾,有如弹奏琴声。天教让:自然让着水。云容晚更稠:傍晚时云彩更多。已全滋:全部滋润了。可半穫来牟:可以有一半收成。观德:观赏风景。空陈幔(màn):悬挂帷帐。相慰不:安慰他吗?
【赏析】
此诗首二句写雨之连绵不绝,为“雨”字总领全篇,后六句写雨中景色,渲染出一种宁静、和谐的气氛,最后两句以景结情,含蓄地表达了诗人对雨天的喜爱之情。
“通晨疏且密,竟夕渥而优。”这两句是说,整夜里细雨不断,到了早晨又变得稀疏。整夜的雨水使大地更加湿润。“竟夕”,整晚。这里用一个叠词,增强了语言的节奏感。“渥”(wò)即“润泽”。
“望比常年暂,欣纾近日愁。”这两句的意思是,望见的景象与往日不同,久积的忧心也暂时得到了宽释。“比年”,往年。“纾”,解除、宽释。
“珠光鸳瓦缀,琴响御沟流。”这两句描写了雨中景物,突出了雨中的静美。“鸳瓦”,即琉璃瓦。这两句的意思是,雨水滴落在屋瓦上,像珍珠一样晶莹;雨点落入河中,发出悦耳的声响,仿佛弹奏的琴声。“御沟”,即北京的永定河,古称“洛水”、“谷水”,发源于太行山武安境内,流经北京市区,在通州注入渤海。“流”,指水流动的样子。“天教让”,指天空让水流淌,好像故意让给河水流淌一样。
“风势天教让,云容晚更稠。”这两句意思是说,天气似乎也有意让风向一边,使得云彩更加厚重。“更”,更加。“稠”同“聚”。这两句写出了一幅风雨交加的晚景图。
“已全滋早稻,可半穫来牟。”这两句是说,这场雨已经让庄稼有了充足的水分,可以收获一半的粮食了。“滋”,本意为灌溉、滋养,这里指滋润、供给之意。“牟”(lóu),指庄稼的收获量。“来牟”,收获的一半,即收获量的半数。这两句表现出雨后丰收的喜悦之情。
“观德空陈幔,还能相慰不?”这两句意思是,看着这样美好的景色,我的心情会好一些吧,你们能给我一点慰藉吗?“观德”即观赏这美丽的景色。“陈幔”,悬挂帷帐的意思。“相慰不”,表示询问。“不”,语气词。这最后一句,既是对前面景色的概括,也是对雨天的总结和抒发感情,表现了诗人面对雨天时的愉悦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