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如帘阁,舣向虎丘涘。
笙歌何喧阗,馀音沸烟水。
孤吟发蚓窍,闵默复隐几。
譬如坐禅僧,飘瞥心数起。
跫然空谷音,忽见程与李。
殷勤如明月,入我船窗里。
小酌无盘餐,开颜且欢喜。
四山歌吹罢,落月泛清泚。
贫老羞见月,斯言未为旨。
月如令我羞,不及故人矣。
归舟对孤枕,懩懩心未已。
延缘苇闲音,犹恐是二子。

【注释】

  1. 八月十四夜:指农历七月初七晚上。虎丘:古迹,在江苏省苏州市西北郊。舣舟:停船。孟阳长蘅:即孟浩然、王长蘅。孟浩然(689-740)唐代诗人,号孟山人,襄阳人,与王维并称“王孟”。长蘅:王长蘅。小饮:小宴。2. 帘阁:形容小船。舣:停船。虎丘:古迹,在江苏省苏州市西北郊。涘:水边。笙歌:音乐。喧阗(xuāntián):形容声音大而嘈杂。沸:沸腾。蚓窍:虫洞。3. 孤吟:独自吟咏。发:发出。闵默:沉默。复隐几:又伏在桌下。4. 譬如坐禅僧:好比坐禅的僧人。飘瞥(piē):飘忽不定。心数起:心里的念头不断出现。5. 跫然:脚步声。空谷音:空荡的声音。程:指李白。李:指杜甫。6. 殷勤:热情好客。如明月:像明亮的月光。入我船窗里:流入我的船上的窗户里。7. 无盘餐:没有摆上酒食招待客人。盘:盘筵。8. 清泚(cǐ):清水,引申指清澈的水。9. 贫老羞见月:贫穷的老翁羞于看到月亮。斯言:这番话。旨:意义,内容。10. 月如令:如果月亮使我羞愧。令:使。不及:比不上。故人:老朋友。11. 归舟对孤枕:回到船上对着孤单的枕头。懩懩(yíng yíng):心神恍惚,不能自安的样子。12. 延缘苇闲音:沿着苇塘传来细微的声音。13. 二子:指王维和王昌龄,都是当时有名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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