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气如云。暑气如焚。病轻时、也是十分。沈疴恼客,罪罟萦人。叹槛中猿,笼中鸟,辙中鳞。
休负文章,休说经纶。得生还、已早因循。菱花照影,筇竹随身。奈沈郎尪,潘郎老,阮郎贫。
【注释】
瘴气:南方湿热的气候。
暑气如焚:炎热的夏天就像火烧一样。
沈疴(kē)恼客,罪罟(gǔ)萦人:病重困扰了客人,罪状纠缠了别人。
槛中猿、笼中鸟、辙中鳞:指囚徒。槛中猿,关在笼子里的猿猴;笼中鸟,关在笼子里的鸟雀;辙中鳞,被关在牢中的鱼。比喻囚犯。
得生还,已早因循:能活着回去,已经算是幸运。
菱花:镜子。
潘郎:潘安,西晋著名美男子。
【赏析】
本词是一首怀才不遇的抒情小令。全词以“囚”字统摄全篇,借写自己遭难之苦,抒发对现实社会的不满和对自由美好生活的向往。
上片写羁旅行役中的苦闷与不平。首句写旅途中的瘴疫之毒,次句写炎夏炙热之难耐,三、四句写自己虽有病在身,却仍不能免除被囚禁的命运。“叹槛中猿”,“叹息”是因为囚徒们如同槛中的猿猴一般,不得自由。“笼中鸟”,也是感叹自己像笼子里关着的鸟一样,没有自由。“辙中鳞”,则是说自己像车辙里挣扎着的鱼一样,受尽折磨。这几句用典,将作者的不幸处境形象地表现出来。
下片写归家之后的感慨。五、六句表明,虽然自己能够侥幸归来,但也已是不幸中之大幸了。因为如果再晚一些,可能连性命都难以保全。七、八句则进一步说明这种不幸的原因。“菱花照影”,暗喻自己的容颜已老,无法再像年轻时那样风姿绰约了。“筇竹随身”,则是说自己如今身体虚弱,连竹子也扶不动了。“奈沈郎尪(wáng),潘郎老,阮郎贫”,更是直抒胸臆,表达了对现实的愤慨之情。这里的“潘郎”指的是潘岳,“阮郎”指的是阮籍。他们都是建安时期的名士,但由于种种原因,他们都未能免于祸患。而自己虽然得以幸免,但也只能过着清寒的生活了。
本词通过写羁旅行役中的苦难和归家后的感慨,反映了作者对当时社会现实的不满和对自由美好生活的向往。全词语言朴实,意境深远,富有哲理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