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盖相逢汝水滨。须知见面过闻名。马头虽去无千里,酒盏才倾且百分。
嗟得失,一微尘。莫教冰炭损精神。北扉西禁须公等,金榜当年第一人。

【注释】

倾盖:倾盖而语,形容彼此关系十分亲近。汝水:汝河,在今河南省境内,因流经汝州而得名。见闻:指所见所闻。马头虽去无千里:马虽然走了,但是离得远不远呢?无千里:没有千里之遥。酒盏:酒杯。百分:十分之一。嗟:感叹声词。得失:指功名利禄的得失。冰炭:比喻利害,喻人世间的欢乐与痛苦。金榜:状元榜。第一人:第一名。

【赏析】

《鹧鸪天》是南宋时期女词人李清照(一说为陆游)的作品。这首词作于宋徽宗政和二年(1112年),当时作者正随丈夫赵明诚居住在汝州(即今河南汝县)。此词上片写词人与丈夫初见时的欣喜,下片则表现了词人对人生得失、荣枯荣辱的看法,抒发了她对名利看轻,但求精神不受损害的人生理想。全词以议论为主,叙事抒情并举,情韵悠然。

词的上片起首二句“倾盖相逢汝水滨,须知见面过闻名”,写与丈夫初次相见的情景。词人说,两人一见如故,彼此倾盖交谈,相知甚深。“倾盖”一词,典出西汉枚乘的《七发》中:“于是乃相率而饮焉,饮可娱余乐,不知日之暮也。”后以指朋友相遇,倾心相谈。“汝水滨”即汝水边,汝水是一条古老的河流,流经汝州一带。词人与丈夫初次见面时,正是在这样一条美丽的河边。他们一见钟情,很快便成了莫逆之交。“须知”二句,意思是说,你虽然已经闻名于世,但我与你相见之时,你的形象早已刻印在我的心里了。

词的下片开始四句“马头虽去无千里,酒盏才倾且百分”,写的是词人与丈夫分别时的情景。“无千里”,意为即使骑马走很远的路也不会感到远。“且百分”,即只喝十分之一杯的意思。这里的用意是说,尽管你离去,但离别并不遥远。因为两人刚刚相识,还来不及熟悉,便匆匆分手。这两句看似平淡无奇,却蕴含着深厚的情谊。

过片之后,词的下片转入议论。“嗟得失,一微尘。莫教冰炭损精神”,这两句是对前文的总结。意思是说,人的一生得失无常,如同灰尘一般微不足道,我们不应该因此而让精神受到损伤。“莫教冰炭”二句的意思是说,不要让自己像冰炭一样受伤害,不要让自己的精神受到损害。这里的“冰炭”,是指人的得失荣辱,也就是人生的冷暖炎凉。这几句议论深刻地表达了词人对人生得失的看法。

结尾四句“北扉西禁须公等,金榜当年第一人”,则是对全文的收束。“北扉西禁”,泛指朝廷之中。“须公等”三字,表明自己需要依靠别人来帮助自己实现志向。“金榜当年第一人”,意思是说,当年金榜上有我的名字,名列榜首,成为第一名的人。这里既是对自己过去的一种回忆,也是对将来的一种期许。

这首词语言质朴通俗,意境清新脱俗,表达了词人对人生得失荣辱的看法,同时也抒发了她对自己美好理想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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