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八十,自儿时祝愿,这般年数。滴露研朱轻点笔,个个眉心丹字。萱草丛边,梅花香里,真有人如此。红颜青鬓,儿时依旧相似。
堪笑生子愚痴,投身枳棘,欲了官中事。万叠关山遥望眼,遐瞬白云飞处。膝下称觞,门前问寝,幸有嵩谟子。更望此去,十分好学彭祖。
念奴娇·子庆母八十
苏轼 〔宋代〕
人生八十,自儿时祝愿,这般年数。滴露研朱轻点笔,个个眉心丹字。萱草丛边,梅花香里,真有人如此。红颜青鬓,儿时依旧相似。
堪笑生子愚痴,投身枳棘,欲了官中事。万叠关山遥望眼,遐瞬白云飞处。膝下称觞,门前问寝,幸有嵩谟子。更望此去,十分好学彭祖。
【注释】
①“人生八十”句:意谓人活到八十岁已是很长的寿命,所以从幼时就祝愿自己长寿。
②“滴露”二句:《礼记·檀弓上》:“孔子之劲,举直不桡。”注:“桡,屈也。”这里指用朱砂写字,墨色像珠滴一样晶莹。
③“萱草”句:指孟母三迁的故事。《列女传》说孟母为儿子选择居住的地方,三次搬家而终于定居在坟地附近。后因以“三徙成市”比喻移徙无常。
④“红颜”句:意谓女子的青春美貌。
⑤“投”句:意谓为了当官的事情而投靠权贵。
⑥“万叠”句:意谓重重高山阻隔着视线,远望着白云。
⑦“嵩谟子”:指母亲的儿子。
⑧“好学”句:意谓希望儿子能向彭祖学习,活到八百多岁。
【赏析】
词的上片写老母对儿子的殷切期望和美好祝愿。首句即表明了作者的愿望,“人生八十”,这是作者一生经历的人生体验与总结,也是对人们普遍愿望的肯定。次句“自儿时祝愿,这般年数”则表达了对人生的感慨与思考,人生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就到了八十岁的高龄,所以人们要珍惜时光、好好地生活下去。第三句“滴露研朱轻点笔,个个眉心丹字”,是形容当年母亲的教子之恩,她用朱砂点画孩子,希望他们能够成为贤明的人。第四句“萱草边”、“梅花里”,是形容母亲的教诲无处不在,她的教诲就像萱草、梅花那样长盛不衰。第五句“真有人如此”,是说世上真有这样的贤妻良母,她们用自己的智慧和毅力教育孩子,使孩子能够成为有用之才。最后一句“红颜青鬓,儿时依旧相似”,是表达作者对母亲的敬爱之情,母亲虽然老了,但是容颜依然美丽,年轻时的模样与小时候一模一样。
词的下片写母亲对孩子的期望和祝福。首句“堪笑生子愚痴”,是说母亲觉得孩子太愚蠢了,因为孩子投靠权贵、想当官的事情。次句“投身枳棘”,是说母亲希望孩子远离那些权贵,不要被他们迷惑。第三句“万叠关山遥望眼”,是说母亲希望孩子能够看到更远的世界,不要被眼前的困难所困扰。第四句“遐瞬白云飞处”,是说母亲希望孩子能够在高远的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第五句“膝下称觞,门前问寝”,是说母亲希望孩子能够经常回家看望她,并且在她的生日那天给她祝寿。第六句“幸有嵩谟子”,是说母亲觉得孩子很幸运,因为她有一个睿智的儿子。最后一句“更望此去,十分好学彭祖”,是说母亲希望孩子能够好好学习,成为一个像彭祖那样长寿的人。
全词通过对母亲的描述,表达了作者对自己人生经历的感悟和对未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