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楼佳丽,缥缈风烟表。幻得楼山更深窈。有苍崖乔木,石磴鸣泉,尘不到,掩映十洲三岛。
平生丘壑趣,圭衮何心,自是清时重元老。想月下云根,鹤唳猿吟,人犹道、作计归游太早。待他年功退学商颜,却旋种木奴,缓寻瑶草。
【注释】
东楼:指在京城的住宅。佳丽:美好。缥缈:隐隐约约。风烟:云雾。幻得:虚得,虚有。十洲:古代神话中仙人居住的地方。三岛:指蓬莱、方丈、瀛洲。圭衮:官服。清时:清明时代,指太平盛世。元老:宰相或高级官员。月下云根:指月宫中的云气。鹤唳猿吟:形容山林中的猿鹤发出的声音。作计归游太早:认为回归山林太早了。学商颜:指商山四皓,汉代四个高士隐居在秦岭商山之中,后成为隐居不仕的楷模。旋种木奴:指种植树木,木奴即枸櫧(qiang),一种可食用的树名。瑶草:瑶草,传说中的仙草。
【译文】
京城里那座华丽的楼台,隐约地被云雾缭绕笼罩。那虚无缥缈的楼山,更显得深邃幽远。那里有苍劲挺拔的乔木,有石阶下的清泉声声鸣响;尘嚣不到,掩映着十洲三岛,宛如仙境。
平生我追求的是山水之间的情趣,官服何须心去挂念?只愿自己能在清明时代,做个清闲自在的高官重臣,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想月宫里的云气之下,白鹤和猿猴在林间发出阵阵叫声,人们还在谈论着我归隐山林的计划,认为我回归山林太早了。等到功成身退,像商山四皓那样隐居生活,又怎能不种一些木奴、寻找些瑶草呢?
【赏析】
此词上片写登楼所见之胜,下片则抒发归隐山林之情。词人以“东楼”为题,实乃写其对官场生活的厌倦与逃避之意。开篇即描绘东楼之美,缥缈风烟表,幻得楼山更深窈,苍崖松乔木,石磴鸣泉声,都写出了登楼所见之胜景。而“尘不到”,则表达了词人对官场的厌倦之情。接下来,词人通过想象,勾勒出了一个远离尘世的仙境图。最后两句,词人表达了自己对于归隐的向往之情,同时也流露出了一种超然物外的心态。
下片则直接抒写了词人归隐山林的情感。首先从自己的感受说起,说自己平生喜好山水之间的情趣,何必要去挂心官职?然后,词人将这种情感扩展到整个人生,说如果能够功成身退,那么就应该像商山四皓一样,过着隐居的生活;当然,这只是理想状态,词人并没有完全放弃功名,而是希望在功成身退之后,可以像商山四皓一样隐居,但同时也可以继续从事自己的工作,比如种木奴、寻瑶草之类的事情。
全词语言优美,意境深远,既表达了词人对官场生活的厌倦,也表达了他对于归隐山林的向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