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草春迟,汀苹香老,数声佩悄苍玉。
年晚江空,天寒日暮,壮怀聊寄幽独。
倦游多感,更西北、高楼送目。
佳人不见,慷慨悲歌,夕阳乔木。
紫霞洞窅云深,袅袅馀香,凤箫谁续。
桃花赋在,竹枝词远,此恨年年相触。
翠笺芳字,谩重省、当时顾曲。
因君凝伫,依约吴山,半痕蛾绿。
【注释】
1.庭草春迟:庭院中的草春天来得太晚,指春天已过。
2.汀苹香老:在汀洲的苹花已经开过了,形容时序已晚。汀洲,水中沙洲,多有水草,泛指水边。
3.佩悄苍玉:佩环声清脆悠扬如苍玉。佩环,挂在身上的饰物。
4.江空:江上空旷。
5.天寒日暮:天气寒冷,黄昏已至。
6.壮怀聊寄幽独:壮志未酬的情怀只能寄托于孤独之中。
7.高楼送目:站在高楼之上眺望远方。
8.佳人不见:所爱之人不在身边。
9.紫霞洞窅云深:紫色的霞光映照在深深的云雾中。紫霞,即紫色的彩霞。
10.凤箫谁续:凤箫的余音谁来继续?凤箫,一种管乐器,声音高亢激昂。
11.桃花赋在:桃花赋还在手边。
12.竹枝词远:竹枝词远传。竹枝词,古乐府曲名,多写男女爱情,这里指《桃花园序》等文学作品。
13.翠笺芳字:用翠绿色的信笺书写着美丽的文字。
14.顾曲:古代的一种娱乐活动,指演唱曲子。
15.吴山:今江苏省苏州市的吴县,这里借指苏州。蛾绿,蛾眉般青绿的山色,此处指苏州一带的景色。
【赏析】
这是一首伤春怀人的小令。全词以“春迟”起兴,抒发了作者对时光流逝、壮志未酬、知音难遇、美人迟暮、美景不再的无限感慨,表现了作者孤芳自赏、寂寞无聊、壮志难酬的矛盾心情和深沉的悲愤。
上片首二句写景抒情,“庭草”句总领全篇。“庭草春迟”,点明时令为春天,“汀苹香老”是说池边的苹花已到盛开时节,但已凋谢了。词人触景生情,慨叹春归人老,韶华易逝。“年晚”两句写自己的身世感慨。“江空”一句,写词人感到岁月流逝,壮志难酬。“更”字表明这种感慨不是一时一地的感受,而是贯穿整个生命的体验。这几句从空间(江空),时间(日暮),自然景物(汀苹)三个方面着笔,层层推进,将作者的孤独无依之感抒写得淋漓尽致。
下片由景入事,先以“紫霞洞”“凤箫”点染出一幅仙境图景,再以“桃花赋”及“竹枝词”写出自己对美好爱情的追求和憧憬,然后以“翠笺芳字”点出自己的孤独与无奈,最后以“因君凝伫,依约吴山,半痕蛾绿”作结,既表达了自己对爱人的思念之情,又暗示了自己心中的孤独与无奈。
这首词虽为闺怨之作,却并不流于俗套,它通过写景抒情,把个人情感融入了对大自然的描摹中,从而使得作品具有很高的艺术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