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仁老今已老,冷药疏枝馀薄怒。
后来涂抹如牛毛,过眼番番泛于土。
不如十月江南行,长条半落霜冰清。
冰魂玉骨淡不俗,宛转自有骚人情。
惟公好事心尚尔,若爱霜枝横短纸。
不因作意宽作程,少待今年冰雪底。
【解析】
此诗为酬答友人之所作,前两联是诗人对高台仁老墨梅的赞美与推崇,后两联则是以己之墨梅自况。
“高台”指高台寺,位于江西吉安,是唐代著名僧人齐已(齐己)的故居,也是他的讲学之所。高台寺在庐山东林之上,山环水绕,风景优美,是名士雅集之地。高台仁老,即指齐已。
第二句“冷药疏枝馀薄怒”,用杜甫《佳人》:“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诗意,形容梅花枝干瘦劲而坚韧,傲霜斗雪,不趋炎附势,不媚俗趋时。第三句“后来涂抹如牛毛,过眼番番泛于土”,化用杜甫《江畔独步寻花》中“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诗意,形容梅花虽被人们反复观赏,却始终不改其本色。
第四、五两句“不如十月江南行,长条半落霜冰清”,用李煜《虞美人·风住尘香花已尽》诗句:“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意谓高台仁老笔下之梅花,有如江南水乡之秋色,既清且丽。第六句“冰魂玉骨淡不俗,宛转自有骚人情”,化用李贺《南园十三首·其五》诗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风马,若个书生万户侯。”意谓高台仁老所画梅花,虽然冰肌玉骨,但更有一种文人骚客的高洁情怀。第七、八句“惟公好事心尚尔,若爱霜枝横短纸,不因作意宽作程,少待今年冰雪底”,写赠答之意,言高台仁老虽好画梅,但作画时往往只求表现其精神气质而忽略技巧细节,因此画梅时常常不能很好地把握梅枝的曲折盘旋和花朵的开放状态。希望他能够放宽作画时的技巧要求,不必过分拘泥于细节,多一些创新。最后一句“少待今年冰雪底”意为等到今年春天来临之时,让梅花盛开于冰雪消融之处。
【赏析】
这是一首酬答友人之作。第一联赞颂高台仁老之画梅;第二联则以己之墨梅自况;第三联继续赞颂友人之画梅;第四联则再次表达赠答之意;第五联劝诫友人放宽作画技巧要求;第六联希望友人放宽作画技巧要求,多些创新;最后一句表达了对友人未来作品的美好祝愿。
此诗前两联是诗人对高台仁老之墨梅的赞誉与推崇,后两联则是以己之墨梅自况。全篇紧扣“墨梅”二字来写,既有赞咏又有自况。前两联赞高台仁老之墨梅,后两联则以己之墨梅自况,并劝诫友人放宽作画技巧要求。整首诗情真意切,语言清新自然,富有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