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雪没履寒彻绵,谁子扣门四诗仙。
袖中黄绢齑臼辞,涂抹既醉凫鹥篇。
我非不纳学泄柳,政尔欲眠如孝先。
忘形尔汝子勿怪,坦率从来六十年。
【注释】
深雪没履:大雪没过了鞋。
四诗仙:指唐代四位大诗人李白、杜甫、王维、白居易的合称。
袖中黄绢齑(jī)臼辞,涂抹既醉凫鹥篇:指苏轼的《东坡志林》中记叙他与友人游赤壁赋诗之事。黄绢,指丝织品;齑臼,指磨碎食物的器具。苏轼在《东坡志林》中记叙他和朋友们游览赤壁(今湖北蒲圻市西北)时,饮酒赋诗之事。
我非不纳学泄柳:我并不是不愿意接受教育,只是像“泄柳”那样随风飘荡。泄柳,即杨柳,这里比喻自己没有固定的归宿。
政尔欲眠如孝先:你这样的神态,就像古人所说的“如孝先”。孝先,即刘孝先,晋代隐士。
忘形尔汝子勿怪:忘记了形骸和世俗之礼,彼此称呼“子”,不要责怪。尔汝,古代一种亲近的称呼。
坦率从来六十年:自从我坦率真诚以来,已有六十年了。
【赏析】
此诗为酬答友人之作。
首联写大雪封门,扣问友人,友人则从袖中取诗来安慰,并请作答。
颔联写友人所赠诗,以李白、杜甫、王维、白居易的“四诗仙”为题。友人用“袖中黄绢齑臼辞,涂抹既醉凫鸥篇”的诗意来安慰苏轼。苏轼对这首诗非常赞赏,他在《东坡志林》中写道:“吾侪虽不善书画,颇亦喜戏笑。若公能作数种书字及诗送我,当尽纸墨之妙。”可见苏轼十分喜爱这副对偶工整、韵律和谐的诗句,并且认为其文采斐然。而他自己却因为不能作诗赠答,感到惭愧,所以特地写下了这首七绝来作答。
颈联回应上句。说友人不是不想求学,而是像“泄柳”那样随风漂流,没有固定的居所。“泄柳”是晋代隐士刘孝先的典故。
尾联写朋友如此洒脱不羁、率性自然,自己虽然已经坦率真诚地生活了六十年,却仍然感到新奇。
全诗语言流畅自然,意境清新淡雅,表达了作者对于友情的真挚之情以及对于自然、人生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