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极云霄阔,焉辞道路长。
早知当饭含,宁肯尚赍装。
瘦马嘶荒厩,残书阁故房。
绝怜闻讣日,妻子哭空堂。

【注释】

欲极云霄阔:想登上高高的云霄。

焉辞道路长:怎么舍得远离家乡的路途呢?

早知当饭含:如果早知道要咽气了,怎么会还装进嘴里。

宁肯尚赍装:宁愿带着行囊上路。

瘦马嘶荒厩:瘦弱的马在荒凉的马棚里发出嘶鸣。

残书阁故房:破旧的书卷被摆放在空荡荡的老屋中。

绝怜闻讣日:最可怜听此噩耗的日子。

妻子哭空堂:妻子和儿女们哭着来到空旷的堂屋。

【赏析】

《哭周子二首》是唐代诗人杜甫的作品。这组诗作于唐肃宗上元元年(760)。当时安史之乱已基本平定,杜甫由秦州(今甘肃天水)赴凤翔就任节度使,途中经过同谷县。他怀着对友人的一片深情,写下这首诗,表达了他对友人不幸去世的哀悼之情。

第一首,“欲极云霄阔”写友人生前向往远游、志向高远;“焉辞道路长”,写出友人不忍离别家乡;“早知当饭含,宁肯尚赍装。”表明友人生前不愿携带行装远走异乡;“瘦马嘶荒厩,残书阁故房。”写出友人生前的清苦生活;“绝怜闻讣日,妻子哭空堂。”写友人死后,妻子儿女悲痛万分。

“瘦马嘶荒厩”,“瘦马嘶”指战乱期间马匹瘦弱。“荒厩”,指人烟稀少的地方。诗人以瘦马嘶于荒芜的马厩之中来衬托战乱后荒凉破败的景象与自己内心的悲凉。“残书阁故房”写友人生前爱读书,把书存放在旧房子中的书架上,“残书”指所剩无几的书籍。“阁”,是安置书籍的架子。诗人以残书阁故房,暗指友人生前的清苦生活。“绝怜闻讣日”,“绝怜”即非常怜悯。“闻讣”,指听到死讯。“妻”指妻子,“子”指儿子。诗人因闻讣而伤心落泪,妻子和子女也哭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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