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纻乌纱巾,久不见此客。
眉长耳有毫,眸子秋水碧。
惠然顾柴门,坐对山气夕。
荒芜渊明径,寂寞子云宅。
携酒意殊厚,细酌话宿昔。
袖中出新作,关键有阖辟。
五十始学诗,定复笑高适。
繄予骨相屯,年年困行役。
里社何幸还,尾君杖屦迹。
苦辛厌奔驰,忧患饱阅历。
胸中万不平,一笑春冰释。
双鸡古侯膳,拜赐书之策。
顾无明月珠,何以报私觌。
【译文】
白纻布和乌纱巾,很久不见你这位客人。
你的眉毛很长,耳朵上生着毫毛,眸子像秋天的湖水一样碧绿。
您惠然来顾我柴门,坐对山气夕照。
荒芜了渊明径,寂寞了子云宅。
携酒来访意甚厚,细酌话旧宿昔。
袖中拿出新创作,诗的关键有开阖。
五十岁才开始学诗,定要笑高适吗?
我的骨头相屯积,年年困于行役。
里社之幸而归,尾随君杖屦迹。
困苦辛劳厌奔驰,忧患饱阅历。
胸中万不平,一笑春冰释。
双鸡古侯膳,拜赐书之策。
顾无明月珠,何以报私觌。
【注释】
次韵刘元辉喜予还家携酒见访:是诗人写给刘元辉的一首诗。
白纻:白色细绢。
乌纱巾:黑色的头巾。
眉长耳有毫:形容人的相貌英俊。
眸子秋水碧:形容人的眼睛像秋天的水那样清澈明亮。
惠然:惠顾的意思,指别人对自己表示好意或优待自己。
柴门:用柴木做门,简陋的门户。
坐对:坐下面对。
山气夕:傍晚的山间空气。
荒芜:荒废。
渊明径:陶渊明的田园之路。
子云宅:扬雄的住宅。
携酒意殊厚:带着美酒来访,情意十分深厚。
细酌:仔细地喝。
袖中出新作:袖中拿出自己的新作。
关键:《文选》李陵《答苏武书》:“仆以口语遇遭当世之难,不任其咎。” 胡三省注:“言以口语遇遭当世之难,不能任其责也。” 这里“关”当作“阖”。
五十始学诗:杜甫《戏为六绝句》诗序说:“甫少年时即有老成之风。”
定复笑高适:杜甫《寄彭州高三十五使君适虢州岑三十赞士》说:“高适苦吟佳句,自谓‘每向临戎破敌,必吟咏焉’。吾则以为‘封侯事大谬’。”
繄予骨相屯:杜甫《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说:“富贵应须致仕人。”
年年困行役:杜甫《岁暮》诗:“一年最宜夜,万里未归人。”
里社何幸还:杜甫《送重表侄王砡评事使扶风因往省省弟》说:“里社得归客,亲朋喜远行。”
尾君杖屦迹:杜甫《遣闷戏呈路十九曹长》说:“杖屦逍遥日,江湖涕泪时。”
苦辛厌奔驰:杜甫《别房太尉墓》说:“马惊人战粟,马逸军复奔。”
忧患饱阅历:杜甫《登岳阳楼》说:“忧虞常恐祸,欢娱每思归。”
胸中万不平:杜甫《梦李白二首》其一说:“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安得促席慰寂寥。”
双鸡古侯膳:杜甫《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说:“双凫西海上,五马北门东。”
拜赐书之策:杜甫《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说:“拜嘉乃翁辞。”
明月珠:杜甫《月圆赋》说:“明珠有光。”
报私觌:杜甫《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诗序说:“余尝同赋三首都为一绝句,其略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时称太白,后乃贬谪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