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夜光,浮云为之清。
一樽饮露下,肝膈倾秋冰。
昔我去里社,意气轻死生。
相随霍嫖姚,献获劳先登。
嫖姚今已贵,金紫盈朱门。
康庄森棨戟,甲第连青云。
安知天下士,霜露颓冠缨。
丈夫有如此,当策中原勋。
【注释】拟:仿效,模仿。里社,乡里祭祀土地神的地方,即“社”。轻死生:轻视生死。相随:相互随从。嫖姚:指汉代名将李广。金紫:金印紫绶,古代高级官服。康庄:宽广的大道。森戟:密布着长戟。朱门:红色的宫门。霜露颓冠缨:《庄子·让王》中说:“吾闻楚有神,其名为灵,为夫苗俗无礼义而愚不修知,嗜饮食,亡度则闯闯然莫知其所终极,与日月终始天同覆蔽也,而莫之夭阏者。”《庄子》中的这段话,是形容人头发花白。这里用“霜露颓冠缨”比喻人的衰老。丈夫:男子汉大丈夫。
【赏析】这首诗写于东汉建安时期。建安时期是东汉末年一个动荡的时代,当时社会矛盾尖锐,军阀割据混战,政治黑暗腐败,民不聊生,诗人在诗中抒发了自己的忧国忧民情怀,表达了对国家和人民的关心,对那些只顾个人享乐的人表示鄙视。全诗以第一人称的视角,运用对比手法来描写自己,通过描写自己的行为,表达自己的观点。
首联两句写诗人饮酒赏月的场景,明月如水,浮云似纱,诗人举杯饮酒,畅饮之下肝肠寸断,如同深秋时节冰封大地。颔联两句写诗人饮酒之后的心情,昔日里我离开家乡到远方去参加祭祀土地神的活动,那时我们意气风发,英勇善战,不怕死亡,不怕生老病死。颈联两句写李广的事迹,李广曾经跟随霍嫖姚一起打仗,他们一起获得胜利,现在李广已经富贵了,他的家门前车马如云,他的住宅门前长戟密布,他的住宅门前是青云直上的道路,他已经成为豪门望族。尾联两句写诗人的感慨,天下的士子们都是那样地辛苦劳累,他们在严寒之中仍然穿着破旧的帽子和衣服。大丈夫就应该像李广那样有如此的作为,应该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