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势林塘,紧横睫、觚棱如削。还更比、城南韦杜,去天盈握。便有名园能甲乙,他山峛崺先尊岳。甚一花一石,总都将平泉学。
虽鬓发,流光觉。浑未厌,明来数。有庆云善谱,新声天乐。正乐关弓鸿鹄至,可知弃屣麒麟阁。只北山逋客负尘缨,沧浪濯。
满江红 · 廉野云左揆求赋南园面势林塘,紧横睫、觚棱如削。还更比、城南韦杜,去天盈握。便有名园能甲乙,他山峛崺先尊岳。甚一花一石,总都将平泉学。
虽鬓发,流光觉。浑未厌,明来数。有庆云善谱,新声天乐。正乐关弓鸿鹄至,可知弃屣麒麟阁。只北山逋客负尘缨,沧浪濯。
【注释】
廉野云:作者友人。
左揆:左丞相。
南园:即辋川别墅,在今陕西省蓝田县东南。
面势林塘:形容山水形势。
觚棱:棱角分明。
城南韦杜:指韦皋和杜牧。韦皋曾任剑南节度使,杜牧曾任宣歙观察使,都是唐代著名的诗人。
去天:离天子。
名园:有名的园林。
乙、丙:排行第二和第三,这里是借指两位著名诗人。
他山峧(lán):比喻自己的才德不及他人的高远。
平泉:汉时鲍照所居宅名。
流光:年华消逝。
庆云善谱:指《庆云曲》善于谱曲。此词为唐宣宗大中八年(854),作者任左拾遗时所作。《太平御览》卷五七引作《庆云曲》,见《全唐诗》卷三○四。
新声天乐:指新乐府诗。天乐,指唐玄宗的《霓裳羽衣歌》。
关弓:拉弓搭箭,这里指射箭。
弃屣:丢下鞋子。
北山:指隐士。
沧浪:指黄河之水。
【赏析】
此词是作者的朋友廉野云左揆求赋南园而作者应命所作的一首酬答之作。这首词上片描写了辋川别墅周围优美的风景,并暗喻自己才华不逊于韦皋、杜牧等诗人。下片则写廉野云左揆求赋南园之事,并抒发了自己不为世俗所动、志在山林的高洁情怀和淡泊名利的志趣。
上片起句“面势林塘”,用拟人化的手法写辋川别墅周围的环境。“势”,地势;“林”,指树林;“塘”,指池塘。“面”指面向,“势林塘”是说辋川别墅面对着林塘美景。“紧横睫”三句,进一步写辋川别墅周围的景色,其中也寓含着对自己才能不被重用的愤懑之情。“他山”两句,以韦皋、杜牧为喻,表明自己并不甘于平庸,要努力进取,有所作为。“甚”是“很”的意思。“一花一石”,既写出了辋川别墅环境的优美,又表明自己要继承前人的传统,将平泉的文风发扬光大。“虽鬓发”两句,以“流光”自叹年华易逝,但自己并未因此而感到厌倦,反而更加奋发有为,要创作出更好的作品。这几句既是对自己文学才能的自信,又表明了对世俗功名看得很轻的旷达态度。
下片首句“正乐关弓”,是说作者正在弹琴奏乐,其乐正酣。“鸿鹄”,大雁;“麒麟阁”,汉代铜铸功臣像的地方,此处代指朝廷。“正乐”二句,写自己正在弹琴奏乐,而天下英才如鸿鹄一般飞向朝廷。这里既表达了自己对政治才能的追求,也暗示了自己不愿为俗世所羁绊的高尚情操。“北山”三句,说自己宁愿做一个隐居的高人,也不愿随波逐流,做弃靴的官人。“北山”典出《论语·微子》:“逸民”指隐居的人,孔子曾称赞颜回为“逸民”。这里的“逋客”就是避乱隐居的人的意思。“沧浪濯”是说自己要像沧浪水那样清澄,不受世俗浊水污染。这几句既是说自己不愿意做官,也表明了对世俗功名看得很轻的旷达态度。
整首词通过对辋川别墅景物的描写和自己感情的表达,表达了自己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追求高洁人格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