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鬓青云,王郎故是乘骢侣。
阿龙风度。
想在乌衣住。
带得春来,又共春归去。
江头路。
美人何处。
官柳吹风絮。

【注释】

绿鬓:指年轻。青云:高官显位,这里指仕途顺利。王郎:指王荩臣。故:本来,原来。乘骢侣:指王荩臣的坐骑为骢马,是汉代侍中、尚书等大臣所骑的名马。阿龙:指王荩臣。风度:风采。想在乌衣住:想到在乌衣巷居住。乌衣巷在南京秦淮河南岸,东晋时是贵族聚集地,后成为富商豪绅的住宅区。带得春来:指春天来了。又共春归去:又一起随春离去。江头路:指送行的路途。美人何处:美人在哪里?美人:指王荩臣的妻子。官柳:指王荩臣曾任官职时的居处,即乌衣巷。吹风絮:指春天的风把柳絮吹得飘散,暗喻王荩臣妻子已离开王家,到别处去了。

【赏析】

这是一首惜别词。全词上片写送别的环境、气氛,下片抒写作者的离情别绪,结构严谨,感情真挚,风格沉郁。

“绿鬓青云”两句,点明饯别的人物及双方关系。“阿龙”,指王荩臣,因他风流倜傥,故有“阿龙”之称。“乘骢侣”,指他的坐骑为骢马,是汉代侍中、尚书等大臣所骑的名马。“青云”,指高官显位;“绿鬓”指年轻俊美的发色,用来形容王荩臣。“故”是本来的意思,“是乘骢侣”是说王荩臣本来是一匹好马的主人。这两句说明送别的双方都是身份高贵的人物。他们在一起,自然是志趣相投,相互赏识,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阿龙风度”两句,写王荩臣为人洒脱不羁,风度翩翩。“想”在这里是揣度、猜想之意。“乌衣”句,指王荩臣曾任职于乌衣巷,即在南京秦淮河两岸的南岸。“乌衣巷”,东晋时是贵族聚居区,后成为富豪和官僚的住宅区。王荩臣在乌衣巷住了很多年,所以作者说他“又在乌衣住”。

“带得春来”两句,写春天来了,而王荩臣又要离去,暗示离别之痛。“带得”,携带之意;“又共”,一起;“春归”犹言“春去”。“江头路”三句,直抒胸臆,表达了作者对王荩臣的依依不舍之情。“美人何处”,既是问语,也是自问。“官柳”二句,用典,指《世说新语》中谢鲲任吏部尚书时,其妻弟顾悦娶妇之日,桓温为之设宴,并请谢鲲夫妇参加。酒酣之后,桓温取起新娘头上的流苏饰物,向空中一挥而落,于是顾悦与谢鲲皆堕车下,由此产生误会而大生嫌隙。此处以“官柳”暗指王荩臣之妻。“吹风絮”,即“飞絮”,比喻柳絮随风飘荡。这句既点出季节,又表明王荩臣之妻已经离去。

由人及己,由实入虚。“官柳”,既指王荩臣之妻已走,也隐喻自己的处境。“官柳吹风絮”,是说自己像王荩臣一样,现在正面临着被风吹去的命运,不知该到哪里去呢?这一句既是对自己处境的概括,又是对王荩臣的同情和惋惜。全词至此戛然而止,留给读者很大的想象空间:王荩臣究竟去了哪里?他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被风吹得不知所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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