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日出露未晞,群雉角角鸣且飞。雌从其雄雏后随,羽毛五色纷葳蕤。
分场啄饮占所宜,我草我野我泉池。或东而西众击之,绣头断,锦翼披。
采色岂不美,恃勇而愎,反为黄雀之所嗤。君不见凤凰雍雍食竹实,逍遥太和安所适。
【注释】
雉子班:即《鸡鸣》,乐府《鼓吹曲辞》。雉,野鸡。班,通“斑”。
东方:指日出之处,此处泛指天空。
露未晞:早晨的露水还没有干。晞,晒干。
群雉角角鸣且飞:一群野鸡鸣叫着展翅飞翔(角角:鸟的叫声)。
雌从其雄雏后随:雌野鸡跟随在雄野鸡的背后。
羽毛五色纷葳蕤:五彩缤纷的羽毛光彩斑斓。
分场啄饮占所宜:各自寻找水源饮用。分场:分别。
我草我野我泉池:我选择草地、田野和泉水来饮水。
或东而西众击之:有时向东,有时向西,众多鸟儿一起攻击它们。
绣头断,锦翼披:形容被击中的野鸡,其头部像锦绣一般华丽的东西被打断,而翅膀却像锦缎一样美丽的东西被撕破。
采色岂不美:羽毛的颜色不是非常漂亮吗?
恃勇而愎,反为黄雀之所嗤:依靠凶猛而刚愎自用,反而遭到黄雀的嘲笑。
君不见凤凰雍雍食竹实,逍遥太和安所适:您难道看不到凤凰在竹林中悠然自得地觅食吗?(太和:太平和谐。)
【译文】
太阳从东方升起时,露水尚未干,一群野鸡鸣叫着展翅高飞。雌野鸡跟随在雄野鸡的后面。它们的羽毛五彩缤纷,光彩斑斓。
各自找水源饮水,选择自己所喜欢的草地、田野和泉水来喝。有时向东,有时向西,许多鸟儿一起攻击它们。
那些被击中了的野鸡啊,其头部华丽而精美的东西被打断,而美丽的翅膀却像锦缎一样被撕破。
羽毛的颜色不是非常漂亮吗?但是,依仗凶猛的性情而刚愎自用,反而遭到黄雀的嘲笑。
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凤凰在竹林中悠然自得地觅食吗?它们在太平和谐的环境中安居乐业,不知何处是栖息的地方。
【赏析】
这是一首寓言诗,借写野鸡捕食的情景比喻人的行为。诗中写一只雄雉追赶两只雌雉,一前一后,雌雉向四周看,雄雉则猛扑过去;雄雉又被几只黄雀围攻。诗人借此讽刺那些恃才矜能而又刚愎自用的人,就像这只雄雉被黄雀围攻一样,结果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局。诗中以雄雉自比,寓意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