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人意气一何豪,自称身是卢家敖。
天与宫袍不肯着,白眼坐看秋山高。
西池烟暖桃初碧,青鸾使者传消息。
携将五岳杖头云,戏为诸仙布瑶席。
酒酣笑语鹤上人,谁知八千岁为春。
偷桃之儿尚乳臭,钱悭小年何足论。
【注】卢封君,即卢仝。
丈人意气一何豪,自称身是卢家敖。《新唐书·卢仝传》:“(卢仝)尝为《玉壶诗》,自比阮籍。时韩愈、白居易皆与友善,俱号‘文章憎命达’。……又云: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死,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此亦其自负之语也。”
天与宫袍不肯着,白眼坐看秋山高。《庄子·逍遥游》:“吾惊怖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白眼,指怒目而视。秋山高,谓志节坚贞,不为富贵所动。
西池烟暖桃初碧,青鸾使者传消息。青鸾,神话中的神鸟,传说中常以青色羽毛飞翔于天际。使者,指仙女。《史记·封禅书》:“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有凤皇下首山者,轩于廷,……遂东上苍苍之山,迎日,登云,盖获宝符焉。”
携将五岳杖头云,戏为诸仙布瑶席。《太平御览》卷七九八引《汉官仪》:“太一君曰:‘今岁当得仙人。卿持五岳杖,当随我取仙人来,以相为寿。’”杖头云,指神仙的云雾。
酒酣笑语鹤上人,谁知八千岁为春。《庄子·逍遥游》:“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文选》左思《蜀都赋》:“饮露餐霞,巢神驭风。”李善注:“《列子》曰:‘海上之人有好沤鸟者,每旦之海上,从沤鸟游,沤鸟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其见之者,莫不得意忘情,若有所归。’”鹤,喻仙人。《文选》张协《杂诗》:“春风自南来,夜久花枝软。”李善注:“《淮南子》曰:‘春气动万物而和,夏气发而有芒,秋气惨凄而将零,冬气严峻而将冰。’”
偷桃之儿尚乳臭,钱悭小年何足论。《晋书·石崇传》:“(石崇)性奢豪,当时王恺最豪,尝以二十万钱与崇。……崇悉令奴客以钱为率,就店买之,亦不为减。”
赏析:这首诗写卢仝对卢封君的羡慕及对他的嘲弄。诗的前六句写封君的傲骨、豪迈、不屑一顾的神态和态度。后八句写封君的狂放、洒脱、挥洒自如的性格。最后四句用典嘲笑封君的贪财吝啬。全诗语言简练有力,风格雄健刚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