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将蝉去,浮云逐雁来。
可怜出塞客,不上望乡台。
贾屋悬歌席,滹沱泻酒杯。
佳晨同戏马,聊倚宋公才。

【注释】

九日:指农历九月九日。集陈:聚集在陈留,今河南开封市一带。大夫署中:指陈留县令的衙门里。将蝉去:把蝉送走。浮云逐雁来:形容天边飘浮的云雾像一群大雁一样跟随着飞来的雁群。可怜出塞客:可怜是说令人同情或可惜的意思。上望乡台:登上望乡台远望家乡。贾屋:指高高的屋顶。悬歌席:把歌声挂在高高的屋椽上。滹沱泻酒杯:指斟满酒的杯子从低处倾倒,流到高处。佳晨:美好的早晨。同戏马:一起赛马。聊倚宋公才:姑且依仗宋公的才华。

【赏析】

这首诗大约为唐人所作。诗题中的“集陈”当指陈留县(在今河南省开封市)而言。陈留是古陈国的故地,也是东汉初年名将陈宠的封邑,诗人在这里聚会,自然有感于人事变迁而作此诗了。

首联“落叶将蝉去,浮云逐雁来”,是说树上的叶子落光了,蝉儿也离开了树梢,那片片落叶和成群的雁阵一样,在天空中飘荡着。两句诗以“落叶”“浮云”“蝉”“雁”四个事物作为描写对象,分别写出了秋天特有的萧瑟景象。这四句诗虽然只写秋景,但是其中已经蕴含着诗人对时序更替、物换星移的感慨。诗人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感慨,而是用了比喻和拟人的手法,使读者自己去体会。

颔联“可怜出塞客,不上望乡台”,是写远离故乡的游子们不能登上思乡台来眺望家乡。出塞客,即远离家乡到边疆戍边的将士。《汉书·苏武传》:“单于……乃幽武置大窖中,绝不饮食。天雨雪,武卧啮雪与旃毛并咽之,终不屈。”这里的“望乡台”就是思乡台。诗人在这里借汉将苏武的典故,表现了对出塞将士思乡之情的同情。

颈联“贾屋悬歌席,滹沱泻酒杯”,是写宴饮的场面。贾屋,指富家大宅,高高的屋脊上挂着歌妓演唱用的乐器。歌席,歌唱娱乐的场所。滹沱河,即滹沱水,源出山西盂县东北太行山麓,东流至河北定州入渤海,这里泛指河流。这两个地方是当时文人雅士聚饮的地方。诗人在这里用“悬歌席”和“泻酒杯”两个动作来形容宴会的气氛和场面,渲染了欢乐热烈的氛围。

尾联“佳晨同戏马,聊倚宋公才”,意思是在美好的早晨一同赛马,姑且倚仗宋公的才华吧。宋公,指宋璟,字明允,唐朝著名宰相。他为人正直,很有才能,敢于直言进谏。诗人在这里借用宋公的典故,表明自己要学习宋璟那样具有才华和正义感的人。

这首诗是一首咏怀之作,诗人通过描写秋夜的聚会,借以抒写了自己对友人出塞远行的关心以及对自己怀才不遇的感叹。全诗语言朴实无华,情景交融,意境优美,感情真挚,是一首优秀的抒情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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