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宫冷,望杳蓝桥路。无奈婵娟被风妒。驾长梯、扫开云翳,放出冰毬,又只恐、海底骊龙抱住。
有良朋三五。漫倒芳尊,且教迟回唱金缕。洗梧桐露下、衣袂生凉,漏转层城未归去。
已𢬵此度负佳期,看明岁、今宵会伊何处。
【注释】
洞仙歌:曲牌名。《乐章集》入“中吕宫”。双调一百零六字,前片四平韵,后片三平韵。又名“洞仙歌令”、“洞仙歌慢”、“洞仙歌慢近”、“玉漏迟”、“洞仙歌慢近”、“洞仙歌慢》、《洞仙歌慢近》、《洞仙歌慢近》、《洞仙歌慢近》。
望杳蓝桥路:意谓遥想天上的月宫。杳,遥远;蓝桥,即牛郎织女相见的地方,在今甘肃省天水市东南。
奈何(ná),何以;妒:嫉妒;风妒:被风吹走的嫦娥,即指月亮。
驾长梯:传说有座桥叫蓝桥,是牛郎和织女相会的地方。
冰毬:指明亮的月亮。
骊(lí)龙:即骊龙。古代神话中的无角龙。
良朋三五:指好友相聚。三五,指农历每月十五。
金缕:指《金缕衣》,李白所作《清平调》之一:“云髻花钿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这里泛指宴会、酒宴。
漏转层城:指计时器上的漏壶已转到晚上了,即夜晚将降临。层城,指京城。
𢬵(wěi),推卸。
负佳期:辜负美好的时光。
看明岁:看明年。
今宵会伊何处:今夜又到哪里去相会。会,聚会,相逢;伊,代指所想念的人。
【赏析】
此篇作于元丰五年(西元一〇八二)。徐渭与李之仪同年,而两人的境遇截然不同:徐渭才华横溢,屡试不第,生活潦倒,抑郁不得志;李之仪则仕途顺利,官运亨通,春风得意。词中表达了作者对美好时光流逝、人生易老的感慨。
上阕写中秋无月。起首两句点题,“广寒宫冷”四字为全词奠定了基调。“冷”字既写出了广寒宫的孤寂冷落,也暗含了词人自己内心的凄凉寂寞。“望杳蓝桥路”一句,以遥想天上的月宫来表现词人的心境。“无奈婵娟被风妒”,意思是说,美好的事物总是难以长久,就像那美丽的嫦娥被秋风所驱赶。这既是对美好事物的赞美,也是对美好时光的留恋。接下来两句,词人想象着如果能够登上蓝桥,就会扫开云雾,放出冰轮明月,然而又担心海底的骊龙会抱住它不放。这里的骊龙,既指海底的怪兽,又暗喻李之仪这样的权贵人物。通过这样的想象,词人表现出自己对权势的不屑一顾以及对自己前途的担忧。
下阕写良朋三五、饮酒赏月的情景。“漫倒芳尊”一句,写出了词人与朋友欢聚一堂,畅饮美酒的喜悦之情。“洗梧桐露下”一句,描写了秋夜的美景。梧桐树在秋天的雨露滋润下,显得格外美丽,而月光则洒在梧桐树叶上,形成一片晶莹剔透的世界。词人在这里用“洗梧桐露”来形容月光的明亮,同时也暗示了时间的流转。“衣袂生凉”,描绘出了一幅美丽的画面。词人站在露水中,感受到了微风轻拂带来的清凉,仿佛整个身体都沐浴在月光之中。这既是对自然美景的赞叹,也是对友情的赞美。“漏转层城未归去”,则是词人对友人的不舍之情。这里的“漏转”,既是指计时器上的漏壶已经转到晚上了,也象征着时间的流逝和岁月的无情。“未归去”则表达了词人对友人离去的不舍之情。
这首词语言优美,意境深远。通过对中秋节日、月宫、蓝桥等意象的描绘,展现了词人对美好时光的留恋和对友情的珍视。同时,词人也借此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情感和对未来的期盼。整首词给人以美的享受,同时也让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