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人禀灵气,恬澹完其真。
贤哲事名教,斯理难重陈。
曰余不师训,少小恃慈仁。
冥心希大道,励志超常伦。
老庄契夙好,放旷自难驯。
守拙期寡累,处顺故忘贫。
山泽恣所娱,鱼鸟来相亲。
芝术纷可饵,何用汨冥尘。
俯仰大块间,所贵惟一身。
导养苟不亏,彭铿庶比邻。
日月易徂迈,时以书诸绅。

稽中散言志

至人禀灵气,恬澹完其真。贤哲事名教,斯理难重陈。

曰余不师训,少小恃慈仁。冥心希大道,励志超常伦。

老庄契夙好,放旷自难驯。守拙期寡累,处顺故忘贫。

山泽恣所娱,鱼鸟来相亲。芝术纷可饵,何用汨冥尘。

俯仰大块间,所贵惟一身。导养苟不亏,彭铿庶比邻。

日月易徂迈,时以书诸绅。

【注释】

  1. 稽:通“祈”,祈求。
  2. 中散:中散大夫,即嵇康(公元224年-263年),魏晋时期著名文学家,思想家,书法家,画家。言志:表达自己的志向。
  3. 至人:指道德修养极高的人。
  4. 禀:接受。
  5. 恬澹:安静淡泊,不受外界干扰。
  6. 完:完美无缺。
  7. 贤哲:指才智出众的人。
  8. 重陈:重复陈述。
  9. 曰:说,谓。
  10. 师训:老师的教导和训诫。
  11. 恃:依赖。
  12. 冥:静默,默然。
  13. 大道:指自然之道或宇宙的真理、法则。
  14. 冥心:使心神沉静下来。
  15. 励志:树立远大的志向。
  16. 超常伦:超越常人的水平。
  17. 老庄:道家学派,主张清静无为。
  18. 契:志同道合。
  19. 放旷:自由不羁。
  20. 处顺:处于顺利之时。
  21. 忘贫:忘记了贫困。
  22. 山泽:山林水泽,泛指自然界。
  23. 鱼鸟:这里指山林间的飞禽走兽。
  24. 芝术:灵芝一类的药草。
  25. 汨:玷污。
  26. 惟:只,只有,唯一。
  27. 苟:如果。
  28. 彭铿:传说中的上古帝王,传说他生活在昆仑山上,是道教中的仙人。
  29. 徂迈:流逝,指日月如梭。
  30. 书:写在布帛上或竹简上。
    【译文】
    我渴望像中散大夫一样追求高远的志向。
    至高的道德来自于自然的赋予,宁静淡泊才是完美的真性。
    有才华的人遵循名教,这些道理难以再被反复强调了。
    我说过我没有老师的教诲,小时候很依赖慈爱的父母的关爱。
    静默地追求大道,立志要超越众人。
    与老庄思想相契合,放纵自由难以束缚自己。
    守着拙劣但能减少拖累,处在顺境就忘记贫穷。
    喜欢山林水泽,喜爱鱼鸟亲近我。
    芝术之类的药物可以服用,哪里需要玷污我的心境?
    抬头仰望天地之间,最宝贵的只有自己的身体。
    培养养生只要不失本分,就能与上古帝王彭铿齐平。
    岁月如梭,时常写在衣带上作为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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