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辙既东驭,群雄逾其防。
夷气炽六合,阳精黯无光。
壮哉东海君,歘起垂衣裳。
霸图虽烨烨,王道终茫茫。
麟经托南面,笔削严秋霜。
至今千载下,共戴君为纲。
【注释】
东驭:指东汉光武帝刘秀。群雄:指各地割据势力。阳精:指阳光。鳞经:指王莽的《麟史》。南面:指帝王之制。麟经托南面,笔削严秋霜:意谓王莽的《麟史》托称皇帝制度,但实际是篡权夺位。麟经,《麟史》,即《汉书》;南面,古代天子坐北朝南,面南而受群臣朝拜,故称。秋霜,喻指严峻的法制。
【赏析】
这是一首借古讽今诗,作者假托“东海君”之名对王莽篡政的揭露和讽刺。
首四句以历史事实为依托,指出光武中兴后,群雄逐鹿,群雄争霸的历史又重演了,王莽篡夺帝位,建立新朝,就是这种历史现象的表现。“夷气炽六合”,是说王莽篡权的野心,像瘟疫一样在社会上蔓延开来。“阳精黯无光”,暗喻王莽篡汉后的朝政昏暗,失去了往日的光华。
五、六句写王莽虽能暂时统一天下,但并未能实现他的政治理想,只是徒有虚名。“壮哉”,赞叹之意,“东海君”即指光武帝。王莽虽然一度取得了胜利,但他却未能完成光武帝所开创的大业——恢复汉室的统治。
“霸图虽烨烨”,是说王莽的霸业虽然辉煌一时,但终究不能实现。“王道终茫茫”,是说王道的理想最终没有能够实现。
最后四句写王莽的倒行逆施。“麟经”,指王莽制定的《新始建国》及《哀平两朝记事》等书,“南面”指帝王之制,“笔削”指撰写文章,这里比喻王莽制定法律条文,“严秋霜”,指严酷的法令,这里比喻王莽实行残酷的统治。《麟经托南面,笔削严秋霜》一句,意思是说王莽制定的《新始建国》及《哀平两朝记事》等书,表面上是依据儒家经典《春秋》、《尚书》、《礼记》、《周官》、《易纬》等编定的,实际上是王莽篡权夺位的根据。
末四句写王莽的倒行逆施,不仅没有得到人民的拥护和响应,相反还遭到了人民的反抗。“至今千载下,共戴君为纲”,意思是说,尽管王莽已经死去千年,但他的罪状仍然被人们记住,人民把他作为历史的教训来看待,这足以说明他的倒行逆施是不得人心的。
此诗通过历史事实和现实生活的对比,揭露了王莽篡权夺位的罪恶行径。全诗用典恰当,议论精辟,语言生动形象,有力地鞭挞了王莽篡政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