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头夜哭声呜呜,乡音仿佛越与吴。
更闻醉骂哭随止,从此竟夜惟呼卢。
市门早开群妇走,白棓驱阿似雷吼。
叱使沿街索酒钱,泪珠簌簌擎纤手。
自言生长深闺房,谁知万里投边疆。
缠身铁械死不得,羞颜无处堪遮藏。
罪人之孥尽应殪,皇恩宥减等天地。
男儿屠裂有余辜,那许蛾眉言节义。

江头夜哭声呜呜,乡音仿佛越与吴。

更闻醉骂哭随止,从此竟夜惟呼卢。

市门早开群妇走,白棓驱阿似雷吼。

叱使沿街索酒钱,泪珠簌簌擎纤手。

自言生长深闺房,谁知万里投边疆。

缠身铁械死不得,羞颜无处堪遮藏。

罪人之孥尽应殪,皇恩宥减等天地。

男儿屠裂有余辜,那许蛾眉言节义。

【注释】

①江头:指江边。

②呜咽:声音低沉而哀婉。

③越:古国名,在今浙江省一带。

④吴:古国名,在今江苏、浙江一带。

⑤更:再,又。

⑥酒钱:卖酒的钱。

⑦纤手:细嫩的手。

⑧生:原意是生长的意思,这里指女子的家。

⑨罪人:有罪的人。

⑩阉割:古代刑罚之一,将生殖器官割除或破坏。

【赏析】

这是一首揭露封建统治者残酷压迫人民,特别是对妇女迫害的诗作。首四句写妇女们夜间哭泣,其声哀切,她们的家乡在越、吴,她们的丈夫被押赴边地受刑,而她们只能在家中哭泣。接着六句写妇女们哭过之后,就买酒喝,买酒时还被强逼付钱,这真是令人心酸。七至九句写妇女们买酒回家后,还要忍受丈夫的折磨和拷打。最后两句写妇女们遭受如此酷刑,仍不敢公开反抗,只好含羞忍辱地生活下去,连最基本的尊严都失去了。这首诗通过妇女们痛苦的生活来抨击统治阶级的暴虐和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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