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发吟成未了身,可怜无地著斯人。
生为信国流离客,死结严陵寂寞邻。
疑向西台犹恸哭,思当南宋合酸辛。
我来凭吊荒山曲,朱鸟魂归若有神。
【注释】
富春:地名。山中,指富阳山中。谢皋羽:即谢皋羽墓。
晞发:晒头发。吟成:指作诗已毕。未了身:指未能脱身而作吊唁之辞。可怜:可惜、惋惜之意。
信国:指宋宁宗(宋理宗)时为相的赵汝愚,他于开禧元年(公元1205年)罢相后,被诬陷为“谋反”,次年被贬谪到信州(治今江西上饶),在信州去世。流离:“流落”。
严陵:指东汉严光,他曾在富春隐居,后人因称富春山为严陵山。寂寞邻:指严光故居。严子陵墓,在富春县西南四十里。
西台:指南宋朝廷。恸哭:指痛哭失声。南宋灭亡后,谢皋羽被俘至金。金人逼其投降,他坚决不屈,被杀。《宋史》有传。合酸辛:谓同受痛苦。南宋灭亡后,宋室南迁,谢皋羽也随行。
我来凭吊荒山曲:我来这里凭吊荒山中的古迹。凭吊:凭吊古迹,以寄托哀思。荒山曲:《太平寰宇记》卷八一引《吴越春秋》:“吴王夫差起姑苏台,三年不成,吴王怒曰:‘此必为庸人所毁。’方将伐城,吴王乃使相者占之,相者曰:‘当得王者兴,名之曰‘石城’;若得王者亡,名为‘破城’。’夫差以为妄,遂止。”按,此处所指“凭吊荒山曲”是指谢皋羽墓前的石碑刻文。南朝梁沈约《宋书·谢灵运传论》:“天下良宴,方表咏于歌谣;大隧之中,乃英章之所聚。”
朱鸟魂归若有神:传说中,舜葬苍梧,九嶷山上有朱鸟衔着一块石头飞去投到舜墓。这里用典指谢皋羽之魂归葬于富春山中。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在富春山中凭吊谢皋羽墓时所作。全诗共八句,每句五字,前四句写吊唁之事,最后两句写凭吊之情。
第一联,写凭吊之情。首句“晞发吟成未了身”,意思是说,我披发吟诵完祭文还没有结束自己的生命。第二句“可怜无地著斯人”,意思是说,我惋惜不能为他找到一个安身的地方。第三、第四句,写谢皋羽生前事迹。生为信国流离客,死结严陵寂寞邻。“信国”是宋宁宗时的宰相赵汝愚,因开禧元年(公元1205年)罢相后遭诬陷入狱,次年被贬至信州(今属江西上饶),不久就死在信州。“流离”是流落的意思。严陵是东汉初年的名臣严光的故乡,后人因称富春山为严陵山。严子陵墓就在富春山中。严光曾在这里隐居,后人称他的坟墓为“严子陵墓”。
第二联,写凭吊之情。生:活着的时候。信国:指宋宁宗时的宰相赵汝愚。流落:流浪的意思。严陵:指东汉初年的名臣严光。寂寞邻:指严光的坟墓。这一句的意思是说,他在生前是个四处流浪的客人,死后却和严子陵一样,成了荒凉寂寞的邻居。“疑向西台犹恸哭”,意思是说,他怀疑自己当时还在南宋朝廷任职,所以在那里痛哭失声。南宋灭亡后,谢皋羽被俘至金。金人逼他投降,他坚决不屈,被杀。《宋史》有传。“思当南宋合酸辛”,意思是说,我在思念南宋时,内心充满了痛苦与辛酸。
第三联,写凭吊之情。我来凭吊荒山曲:“我来”是说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凭吊。荒山曲:指诗人凭吊的对象是富春山中富阳王氏家族墓群中的一座古墓。据《元丰九域志》,此地有王氏家族坟茔三十余所,其中最著名的是富阳永昌寺旁的永昌王氏墓,相传为东晋王献之之父王羲之之墓。
第四联,写凭吊之情。朱鸟魂归若有神:“朱鸟”指传说中舜葬在九嶷山的那块巨石。这一句的意思是说,我凭吊这些古迹时,好像看见了舜的魂魄归来,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的神灵存在。
可以看出诗人对谢皋羽的崇敬之情。诗人在诗中通过回忆谢皋羽生前的事迹以及凭吊他墓前的古迹,来抒发自己对这位历史人物的敬仰之情。同时,诗人又通过描写自己在凭吊过程中的感受,进一步表达了自己对这位历史人物的深切怀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