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梦初回钗凤坠。病起慵妆,缓步扶雏婢。满地残红香粉褪。天涯芳草人归未。
蛱蝶双双情态媚。欲扑还停,意软心先醉。让尔合欢花底睡。偷窥悄立帘儿内。
【注释】
落花蝴蝶画扇:用画笔描绘的蝴蝶与落花的图案,是古代女子常用的饰物。午梦初回:中午刚醒。
钗凤坠:插有金钗的发髻上垂着的凤形发簪,也叫做“凤钗”。
残红香粉褪:花瓣凋谢,香气散尽。
合欢花:即夜来香,又名夜合花、百两金、含笑花等,夏季开白色小花。
【译文】
中午刚醒来,头插着金钗的秀发下垂,像风中飘摇的凤凰一样美。病后慵懒,缓缓地扶着小婢女走动。地上花瓣已经凋零,香粉都褪了色,但那天涯芳草依旧萋萋,不知道归家的人何时归来。
一对对蝴蝶翩翩飞舞,情态娇媚可爱。想要扑过去,却停在空中犹豫不定,仿佛是醉心于这情意绵绵的恋情。让它们在花间合欢睡觉去吧,偷窥着悄悄立在帘儿后面。
【赏析】
这首词以落寞凄清的情怀为基调,写一位闺中少妇对春景的感受和内心活动。全词语言清新明净,情感细腻真挚。
上片写伤春之情。“午梦初回钗凤坠,病起慵妆,缓步扶雏婢。”首句点出时间,是午后,刚刚醒来。“钗凤坠”,指头上的凤钗已落下。“病起”二句,描写主人公因病而起,懒于梳妆打扮,步履蹒跚,扶着贴身的小侍女慢悠悠地走动,写出了少妇因思念远人而心情烦闷、身体不适的状态。“满地残红香粉褪”,写庭院中的落红遍地,香气散尽,衬托出主人公愁苦的心绪。
下片写春日里闺房中所见所感。“蛱蝶双双情态媚,欲扑还停,意软心先醉。”这是说庭院里两只蝴蝶双双飞舞,情意缠绵,似乎要扑向主人公,却又迟疑不前。“欲扑还停,意软心先醉”,写主人公被蝴蝶的柔情蜜意所打动,心中顿生柔情,仿佛自己已经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这两句写得含蓄委婉,富有诗意。“让尔合欢花底睡,偷窥悄立帘儿内。”最后写主人公让蝴蝶在花间安息睡觉,偷偷地站在帘子后面观望。“让尔”、“偷窥”,既表现了主人公的细心体贴,也透露出她内心的寂寞无聊。
全词从伤春写起,通过一系列动作描写,表达了主人公的内心感受和心理变化。词中运用了大量的叠词、拟声词及比喻手法,形象生动地刻画了人物的心理变化,使整个作品充满了诗情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