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崖爽气西来,拍肩除是弘农郭。碧城十二,阑干只在,三层阿阁。萧史坪空,彩鸾家近,一痕如幕。羡君身仙骨,乘风归去,试招取,吹笙鹤。
白玉楼成天半。笑王孙,呕心良错。丹霞漫赏,蛾眉依旧,虎头非昨。欲鼓云和,幔亭人杳,只馀铃柝。向章江弹指,几回清浅,起予才觉。
【注释】
- 洪崖爽气:指庐山的凉爽气息。
- 弘农郭:地名,在今河南省洛阳市南郊。
- 碧城:神话中仙人居住的地方,这里指神仙居住的楼阁。
- 阑干:栏杆,这里指楼阁上的栏杆。
- 萧史坪空:指仙人萧史居住的空地。
- 彩鸾家:指彩鸾仙女家。
- 丹霞漫赏:指欣赏红霞满天。
- 章江:即扬子江。
- 鼓云和:弹奏云和琴。
- 幔亭人杳:指幔亭山上没有人烟。
【赏析】
本篇是词人谪居黄州时所作,抒发了作者对仙境的向往之情。
起三句为第一层。“洪崖爽气西来”,写庐山景色之秀美。“拍肩”二字,形容庐山山势陡峭,使人感觉它像拍着肩膀一样高大,也表现出庐山高耸入云的特点。弘农郭,即弘农郡治所在地,在河南洛县(今洛阳)。“碧城十二”,用《列仙传》中张良遇黄石公于桥下、授以兵书的故事,形容神仙住的地方。这几句是说,神仙们从西边来到庐山,他们所到之处,都是那样令人神往的神奇地方。这一句中,“弘农郭”三字点题;“碧城十二”、“阑干只在”二句点明神仙们住的地方,并描写其楼阁之高、之美。“碧城十二”,言仙人居住的楼阁有十二座之多,而其中又以最高的那座最为引人注目。这是实写。“萧史坪空,彩鸾家近”两句则属虚写。“萧史坪空”,指仙人的居处,是说神仙们居住在一片空旷的平地上,没有围墙,没有门扇。“彩鸾家近”,是指神仙们的居处附近有一座彩云缭绕的宫殿,即彩鸾宫。这是想象,也是虚笔。这三句中,前两句写景,后两句写事。
过片三句为第二层。“羡君身仙骨,乘风归去,试招取,吹笙鹤”,写仙人羡慕人间的生活,希望回到凡间。“玉龙吟”是古琴曲名,又名《紫云曲》《承天馆》,是一首表现神仙遨游太空、与群仙聚会欢歌的音乐曲调。“白玉楼成天半”,指神仙已修成天半的宫殿,这是实写。“王孙”指王子乔。他听说周灵王太子弃疾好吹笙弹琴,便前去学艺,结果成了仙。这里指作者自己。“呕心良错”,指作者自命不凡,自以为有真才实学,结果却落得这样下场。“丹霞漫赏,蛾眉依旧,虎头非昨”,写仙人对尘世的留恋。“丹霞漫赏”,指赏玩美丽的朝霞;“蛾眉”指美人的眉毛;“虎头”比喻美好的容颜。“欲鼓云和,幔亭人杳”两句写仙人思念人间的亲人,想要弹奏琴音以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幔亭”,指幔亭山上的庙宇;这里借指神仙的居处。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当仙人思念亲人的时候,只能通过弹奏云和琴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最后三句为第三层,结笔。“向章江弹指,几回清浅,起予才觉”,意思是说,每当想起家乡的美景,我就禁不住要弹起云和琴来,那清脆的琴声就如清清浅浅的江水一样流淌不息。“起予”,指引起我深思。这三句是说,每当想起家乡的美景,我情不自禁地弹起云和琴来,那琴声就像故乡清澈的江水一样流淌不息。
全词以仙境为背景,描绘出一幅仙境图卷,同时寄托了词人渴望归乡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