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质深闺十六年。娇羞未敢出堂前。眉颦远道悲新柳,袖卷轻尘拥翠鬟。
肠欲断,意悬悬。举头何处是乡关。临妆莫遣红颜照,收拾菱花把剑弹。

【注释】

弱质:指年轻女子。深闺:内室深处,指少女的卧室。十六年:指少女十六岁时。眉颦远道悲新柳:形容少女因为离别而忧伤。眉颦:皱眉,表示忧愁。远道:远方。悲新柳:因新柳而生悲愁。袖卷轻尘拥翠鬟:衣袖轻轻扬起,将尘埃卷起,使头发束得紧紧的。翠鬟:用翡翠装饰的发饰,这里指少女的头发。肠欲断:形容内心极度悲伤。悬悬:形容心绪不宁,如悬在两可之间。菱花剑:即“菱花镜”,古代女子用来梳妆打扮的镜子。

【赏析】

这首词以一位闺中少妇的口吻抒写别恨离愁,情调凄婉。全词以“泪”为线索,从眼波、手绢到菱花镜,层层渲染,步步深入,将闺中人的哀怨愁思表现得淋漓尽致。

上片着重写少女的外貌和神态,以及由她而产生的哀伤情绪。起首三句写少女自小娇弱,深居闺房,十六年来,一直未曾出过门。“娇羞未敢出堂前”是说少女生性腼腆,尚未有勇气走出闺房。“眉颦”四句则刻画了少女的内心世界。“眉颦”二句写她因离别而忧伤;“袖卷”二句写她因思念而憔悴。“眉颦”“袖卷”等语,都暗示了其心事的重重和心情的沉重。

下片写少女对故乡亲人的思念和对未来归宿的担忧。“肠欲断”三句,直写其思念之情。“肠欲断”是说少女内心痛苦已极,如同肠子被切断一样。“意悬悬”三句,写少女因不知归宿何方而焦虑不安。“举头何处是乡关”是说不知道家乡在哪里;“临妆莫遣红颜照”是说化妆时不要把红粉涂在脸上;“收拾菱花把剑弹”是说准备了一把宝剑来自卫。这几句词,既表现了少女因思念而憔悴的形象,也表现了她的忧愤不平之气。

这首词语言通俗自然,风格朴实无华,但感情真挚深沉,具有很高的艺术感染力。它不仅写出了少女因离别而产生哀伤愁苦的情绪,而且写出了她对故乡亲人的依恋之情,对前途命运的担忧和忧虑,以及她内心的矛盾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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