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寺诗文细讨论,谁人题凤到君门。
爱听方外桐鱼响,漫羡豪家枥马喧。
宫树连云分晓色,禁钟和月度黄昏。
同乡疏懒如余最,肯许经过尽酒樽。
【注释】
萧寺:即萧寺,指唐代诗人贾岛的住所。诗文:诗和文章。细讨论:仔细地商量、讨论。谁人题凤:谁在题写凤凰?凤凰为祥瑞之鸟,古人常用以比喻贤人或名贵之物。君门:你家门。桐鱼:梧桐树上鸣叫的鱼,这里指杜鹃声。枥马:喂马的地方,这里用典自《汉书·司马相如传》“相如既学,慕蔺相如之为人,更尽定客位,问蜀中道者。”后因以“枥马”喻骏马。禁钟:《唐六典》卷三“太乐令”条注云:“钟,谓铜钟,其形制有五,曰黄钟,曰雷钟,皆为宫县,唯应钟为悬钟。”黄昏:傍晚时分。同乡疏懒:与自己同乡的友人疏于交游,生活懒散。最:最差。肯许经过尽酒尊:肯允许我经过吗?尽酒尊:畅饮尽兴。
【赏析】
这是一首赠友诗。全诗以萧寺为中心,围绕友人,描绘友人的生活情趣和闲情逸致,表达了对友人的赞美之情。此诗语言平易,清新自然,是作者寄寓友情的作品。
首联点明题旨:“萧寺诗文细讨论”。诗人来到贾岛所居之地,两人就文学创作问题进行了一番热烈而认真的交谈。“谁人题凤到君门”,意指谁在题写凤凰?这里用典自《汉武故事》。汉武帝元鼎五年(前110),有人献上白麟一只,武帝以为吉祥,下诏天下大赦。后来有好事者把这件事说成是天上的凤凰飞来人间,于是天下百姓都称皇帝为“凤皇”了。诗人在这里用典意指友人贾岛的名声鹊起,成为文坛上的名人了。“君门”二字,也暗指贾岛自己的住处——长安西郊的“草堂”。
颔联“爱听方外桐鱼响,漫羡豪家枥马喧”,写诗人对友人的羡慕之情。诗人听到外面鸟儿的叫声,想到友人贾岛喜欢吟咏,所以发出由衷的赞叹。“桐鱼”、“枥马”都是典故。据《列子·汤问》记载,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听后击节叹赏。他听出伯牙所弹琴音中有像深山中的鸣泉流水之声,又好像空山中的猿鹤悲鸣,于是他赞叹道:“善哉!善哉!子之听琴,志在高山,若‘巍巍乎’;志在流水,若‘洋洋乎’。‘伯牙所念,吾心所向’,彼虽童而习之,此虽妙手而不传焉。”后人便用“桐琴”来比喻音乐美妙动听。据《汉书.艺文志》载,西汉司马相如善于写辞赋,他的赋篇《子虚赋》、《上林赋》等都很有名气。司马相如曾从成都赴京赶考,路过临邛时,他的好朋友杨得意向他说,临邛县令王吉能歌善舞,很有才气,并请他去看。司马相如看了王吉表演歌舞的场面,很受感动,就写了一篇赋,名为《子虚赋》,歌颂了临邛县令的政绩。《史记.司马相如传》说司马相如曾随汉武帝游猎于茂陵,天子开怀大笑,赐帛给相如,还问他为什么这样高兴。相如说,他看到皇家的猎车和骏马非常漂亮,他很高兴,所以非常高兴。汉武帝听了之后也觉得很有意思,就问相如为什么如此高兴。相如回答说:“臣闻天子所使者,不可辞也。陛下必用臣之言,试往视之,是必喜也。”于是汉武帝命相如陪同去打猎。相如骑着高头大马,带着骏马,跟随皇帝一行来到了茂陵,看到那里山势雄伟,水色清澈,林木苍翠,野花遍地,十分美丽壮观。皇帝骑上猎车,驾着骏马,一路欢歌笑语,观赏着周围的美景,觉得非常高兴。这以后,相如经常被召进宫去陪侍皇上出游。司马相如的《上林赋》也是描写帝王狩猎的盛况。《上林赋》中描写了上林苑中的各种景物,其中也有天子的御苑。这篇赋写得非常出色,因此受到汉武帝的高度赏识。“枥马”也是典故。据《后汉书.郭泰传》载:东汉时期,南阳郡太守杜诗喜欢读书,他听说郭泰很有才华,就邀请他来做官。郭泰推辞不掉,只好去了。杜诗对他说:“您是当世的大才啊!”郭泰听了之后感到很谦虚,回答说:“我只是知道一点道理而已,至于治理国家大事方面的事情,还请您多多指教呀!”杜诗听了郭泰的话,感到很惊讶,问道:“先生有什么才能呢?”郭泰回答说:“我没有什么才能。”杜诗又问:“您会做什么事呢?”郭泰回答说:“我只会骑马驾车。”杜诗听了之后感到很奇怪,问道:“先生会什么?”郭泰回答说:“我会驾车。”杜诗听了之后感到很奇怪,问道:“您会驾车干什么呢?”郭泰说:“驾车可以代步。”杜诗听完之后就离开了。杜诗离开后郭泰想了一会,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郭泰真是个大才啊!”从此,郭泰和杜诗成了好友。杜诗死后,郭泰十分悲痛,他对人说:“我失去了一位知己朋友。”可见郭泰是很看重朋友的。“桐鱼”也是典故。《庄子·外物》载:孔子在卫国游历的时候,曾经到过卫国的大夫商駻家里做客。商駻非常喜欢音乐,并且喜欢唱歌。孔子听到歌声后,十分高兴。这时商駻的妻子正在织布,她听到歌声后也很快乐。商駻问她:“你的丈夫在家做什么?”妻子回答说:“我的丈夫正在唱歌呢。”孔子听了以后觉得很好笑。商駻见孔子不高兴,忙说:“我唱歌的声音很大,您听见了吗?”他的妻子说:“我丈夫唱歌的声音很大,但是我没有听见。”商駻听了以后也笑了。这个故事后来被引申为“桐木难鸣”、“不闻其声”等成语。“桐鱼”也是指歌声。
颈联两句紧承前句之意,进一步赞美友人贾岛的才华。贾岛是唐代著名的诗人和苦吟诗人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一生刻苦钻研诗律,尤其擅长五言律诗,被称为“清奇僻涩”(司空图《二十四诗品》)。他的诗作大多为五言绝句。他的诗构思精巧,语言简洁,风格清奇僻涩。他写的五言律诗有《寻隐者不遇》、《题李凝幽居》、《松树》等。“爱听方外桐鱼响”,意思是喜爱听到远处的鸟鸣声。“漫羡豪家枥马喧”,意思是羡慕豪家骏马的嘶鸣声响。这两句的意思是说:诗人喜欢听到远山中传来的鸟儿叫声,同时也羡慕豪门贵族家中宝马嘶鸣的景象。
尾联两句是写诗人与友人同乡疏于交游的情景。“宫树”指宫中的树木,也就是皇宫中的树木。《汉书·礼乐志》载:汉朝的宫殿里有梧桐树很多棵,每当秋天来临的时候,树上的叶子就会纷纷落下。人们常说:“凤凰非梧桐不栖,……”这里的梧桐就是指凤凰栖息的大树。“宫树连云分晓色”,意思是皇宫里的树木与天空相接,天边的颜色分明可辨;“禁钟和月度黄昏”,意思是宫廷中的钟声随着明月度过黄昏。“禁钟”就是宫廷中的钟声。“和月”即和月色。这两句的意思是说:皇宫里的树木与天空相接,天边的颜色分明可辨;宫廷中的钟声随着明月度过黄昏。诗人在友人贾岛的住所附近听到了这样的景色,不禁感叹道:“同乡疏懒如余最,肯许经过尽酒樽?”意思是说:我们同乡中像我这样疏懒的人很多,您肯允许我经过您的住所吗?“尽酒樽”指尽兴饮酒。
这首诗是一首赠友诗。诗人来到贾岛所居之地,两人就文学创作问题进行了一番热烈而认真的交谈。“谁人题凤到君门”,意指谁在题写凤凰?这里用典意指友人贾岛的名声鹊起,成为文坛上的名人了。“君门”二字,也暗指贾岛自己的住处——长安西郊的“草堂”。颔联“爱听方外桐鱼响”,意思是喜爱听到远处的鸟鸣声。“漫羡豪家枥马喧”,意思是羡慕豪家骏马的嘶鸣声响。颈联两句紧承前句之意,进一步赞美友人贾岛的才华。尾联两句是写诗人与友人同乡疏于交游的情景。整首诗共八句,每二句为一句,形式整齐,音韵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