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鸿警边吹,离羊嘶商音。
夷则伤万物,肃然恻我心。
夕溥砌菊露,晨损庭柯森。
元蝉閟曼响,蜻蛚振促吟。
虚堂紬缃素,珍此一寸阴。
陨落悚困学,澄颢愉烦襟。
褰衣览城阙,披露西山岑。
凉宇绛蝀敛,颓照碧氛沈。
登稼农休耒,授衣女急针。
荒陂稍夷旷,蒹葭犹萧椮。
此日叹竭泽,昔游鉴清湛。
潘生赋不达,汉武乐已淫。
玩易自无闷,歌唐独思深。
欲辨谁为质,命盏聊孤斟。
游息止艺圃,翔集耽文林。
谁云秋可悲,且操履霜琴。

【注释】

归鸿警边吹:归鸿,指秋鸿。警,惊动。

离羊嘶商音:离羊,指秋天的风声,有哀鸣之声。商音,指古代五声音阶中的“宫”音,也作“商”。

夷则伤万物:夷则,古代十二律中的第七个律。

肃然恻我心:肃然,形容心情严肃。恻,同情。我心,指自己内心。

夕溥砌菊露:夕薄,傍晚。溥,广大。砌,台阶上的石。

晨损庭柯森:晨,早晨。损,减少。庭柯,庭院里的树木。森,多而密。

元蝉閟曼响:元蝉,即秋蝉。閟,关闭。曼响,悠扬的声音。

蜻蛚振促吟:蜻蜓,一种小飞虫。振,振动。促吟,急促的鸣叫。

虚堂紬缃素:虚堂,空旷无物的堂屋。紬,整理。缃素,古书的黄色封面纸。

陨落悚困学:陨落,坠落。悚,恐惧。

澄颢愉烦襟:澄颢,清澈明净。愉,使……高兴。

褰衣览城阙:褰衣,撩起衣服。览,看。城阙,指皇宫的城墙。

披露西山岑:披露,揭开,露出。岑,山峰。

凉宇绛蝀敛:凉宇,凉爽的屋宇。绛,赤色。蝀,一种虫。

颓照碧氛沈:颓,衰落。照,阳光。碧氛,青烟。

登稼农休耒:登稼,耕种庄稼。农,指农民。休耒,放下耕具休息。

授衣女急针:授衣,给衣服缝补。女,指女子。急针,快的针线活。

荒陂稍夷旷:荒陂、稍、夷、旷均为形容词。陂,水边的高地。

蒹葭犹萧椮:蒹葭,芦苇。萧椮,枯黄的草叶。

此日叹竭泽:此日,当天。竭泽,竭尽水源。

昔游鉴清湛:昔游,指以前的游乐生活。清湛,清澈明亮。

潘生赋不达:潘生,晋人潘岳的字。赋,作诗歌。《文选》载潘岳《闲居赋》。

汉武乐已淫:乐,快乐。淫,过度。

玩易自无闷:玩易,玩索古籍。自无闷,自己没有烦恼。

歌唐独思深:《新唐书·艺文志》载王勃所著《秋夜长》,为唐代著名的七言诗。《新唐书·艺文志》又载王勃《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曰:“时维九月,岁征庚午;暮秋天高,气爽云收;登高怀远,置酒高处;临江之阁,华灯万轴;攀烟附月,远览江流;浮云四散,孤鹜八翼;山原既立,江介川回;函谷应律,西陆戒候;玄关洞开,重门洞启;沉阴凝闭,时维金烬;兰气入室,玉色非夜;有风自南,凉月舒弦;河汉光盛,星汉精耀;神交心遇,佳期永毕!”

欲辨谁为质:辨,辨别。谁为质:谁是真正的作者?

命盏聊孤斟:命,命令。盏,酒杯。孤斟,独自饮酒,以示孤独。

【赏析】

此篇写秋季景色和诗人的感受。首联写秋景。“秋兴”,即以季节变化为题材抒发感慨的诗篇。全篇以季节变化作为主要线索贯穿全文,描写自然景物的变化,同时寄寓自己的感慨与情怀。

“归雁警边声,离蛩啼晚节。”这两句写秋风渐起,归雁惊起,蟋蟀悲鸣,秋声凄切。这是秋天的典型景象。

颔联写秋天万物凋零、百草萎黄的景象。“夷则伤物化,肃然悲余心。”夷则,古代十二律之一。物化,指事物发生变化、衰亡。肃然,形容心情严肃。悲余心,指悲伤的心情。这两句写秋天万物凋零、百草萎黄的景象,表达了诗人对生命无常、人生短暂、美好时光难以长久的感叹与无奈之情。

颈联写夜晚的景色。“夕溥砌菊露,晨损庭柯森。”夕溥,傍晚时分。溥,广大。砌,台阶上的石阶。这两句描述傍晚时分菊花沾满露珠、庭前的树木逐渐稀疏的情景。诗人通过对这些细节的描绘,展现出秋天夜晚的美丽与宁静,同时也表达了对美好时光流逝的感慨。

尾联写白天的景色。“元蝉閟曼响,蜻蛉振促吟。”元蝉,即秋蝉。閟,关闭。曼响,悠扬的声音。蜻蛉,一种小飞虫。振促鸣,急促的鸣叫。诗人通过这两句描绘了白天秋蝉鸣叫、蜻蜓飞舞的景象,表现出秋天生机勃勃、活力四溢的特点。

尾联回到主题上,表达对秋天美景的欣赏以及对生命短暂、美好时光难以长久的感慨。整首诗以季节变化为线索,通过描绘自然景物的变化,表达了诗人对生命无常、人生短暂、美好时光难以长久的感叹与无奈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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