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月啼梁，乘夜发屋，戴头人立而语。
顾谓主人，憎予太甚，芥蒂宁因细故。
寠薮无长物，幸托坳堂沮洳。
昔在仓中，李斯丞相，记曾相慕。
今日深文何太苦。
笑作事、乃公殊误。
侠不屠龙，仙难控鹤，仅磔张汤鼠。
安能久居郁郁，化青蝠、凌空飞去。
古洞长松，有鼪鼯、是吾伴侣。
【注释】：
鼠：老鼠。啮：咬。主人：这里指人。恨予太甚：恨我恨得厉害。芥蒂（jiè dí）：芥子和青苔的混合物，比喻嫌隙。寠（yǒu）薮（sǒu）：荒凉偏僻的地方。幸托坳堂沮洳（jù rú）：幸而托身于偏僻低洼之地。坳堂：低洼的房屋，引申为偏僻的地方。沮洳（jù rú）：低湿之地。李斯丞相：李斯，秦朝著名政治家、文学家，曾任丞相，因嫉妒韩非被杀害。深文：苛求深究。笑：讥讽的笑。作事：做事情。公：指李斯。侠不屠龙：像张良一样不杀龙，以仁义为本。仙难控鹤：《列仙传》记载，张道陵曾梦见天帝让他去捉拿一只白鹿，他捉到了，天帝说：“你捉到的是白鹿，不是白鹤。”仙难控鹤，指神仙很难控制飞鸟。磔（zhé）：古代酷刑之一，即剖开动物的肚子。化青蝠（fú）：指化为青鸟。凌空飞去：指化为青鸟飞去。鼪（wěi）鼯（wú）：一种形似蝙蝠的动物。古洞长松：指古时的洞穴中生长着的苍劲的老松树，比喻志士仁人。鼪鼯：同上。是吾伴侣：成为我的知音。
赏析：
这首词由五首小令组成，内容都是写自己遭遇的不幸和感慨。全词用典较多，但并不堆砌，而是信手拈来，恰到好处。
第一首《鼠对》，作者以老鼠为喻，抒发了人生遭际的坎坷以及由此产生的种种怨恨之情。“带月啼梁，乘夜发屋，戴头人立而语”，这几句是写其生活的艰辛；“顾谓主人，憎予太甚，芥蒂宁因细故”两句则揭示了造成这种境遇的原因，即“憎予太甚”。这两句运用了典故，意谓李斯因嫉妒韩非被杀害；“寠薮无长物，幸托坳堂沮洳”二句，则是说自己虽然在偏僻之地，但还算幸运。这几句表达了诗人在艰难处境中仍保持着希望和乐观的态度。
第二首《鼠对》，作者借老鼠自比，抒发了人生遭际的坎坷以及由此产生的种种怨恨之情。“寠薮无长物”是说自己在偏僻之地，但还算幸运，“幸托坳堂沮洳”是对自己所处环境的描绘，意思是“我”虽处在偏远、贫瘠的地方，却还侥幸能够生存下来。
第三首《鼠对》，作者以老鼠为喻，抒发了人生遭际的坎坷以及由此产生的种种怨恨之情。“古洞长松”，是作者所居之处的环境；“有鼪鼯、是吾伴侣”，表明自己虽身处困境，但并不孤独，身边有着知己。
第四首《老鼠对》，作者以老鼠为喻，抒发了人生遭际的坎坷以及由此产生的种种怨恨之情。“笑作事”、“笑作事乃公殊误”，是诗人对于当时朝廷官吏的批评；“侠不屠龙”，“仙难控鹤”，是说自己不会因为一些琐事而与人为敌；“安能久居郁郁，化青蝠、凌空飞去”，则表达了诗人要摆脱束缚、追求自由的强烈愿望。
第五首《老鼠对》，作者以老鼠自喻，抒发了人生遭际的坎坷以及由此产生的种种怨恨之情。“古洞长松”是作者所居之处的环境；“安能久居郁郁”，表明自己虽有志向，但却无法实现；“化青蝠、凌空飞去”，则是诗人要摆脱束缚、追求自由的强烈愿望。
这首词通过对老鼠生活境遇的描绘，表现了自己在艰难环境中仍保持着希望和乐观的态度。同时，它也通过对于历史典故的运用，表达了对当时社会现实的看法和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