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略腰支,刚应梦醒,汉宫春晓。
柔条几日,踠地便侵芳草。
问章台、为谁相思。
趁时碧玉年华好。
想朦胧娇眼,未曾省识,西风斜照。
生小,双娥扫,怎怯怯移来,恨丝萦绕。
学舞才能,见说尊前人老。
记年时、莺燕故园,青青未折春已杳。
但从今、寄祝东风,证取成阴早。
【注释】
约略:隐约。腰支:比喻腰身,指美女的腰身。刚应梦醒:刚刚从梦中醒来。汉宫春晓:指汉武帝刘彻在春天里登临未央宫。柔条几日:柔嫩的柳枝经过几日。踠(zhǎn)地:即践踏、蹂躏的意思。侵芳草:指柳树的枝条把草丛踩踏得低矮了。章台:汉代京城长安东面的街名,这里泛指皇宫。为谁相思:为谁而思念呢?西风斜照:指秋天萧瑟的景色。生小:出生时。双娥:指双眉和娥眉。扫:形容眉毛修长有神。怎怯怯移来:怎么显得如此羞涩、腼腆。恨丝萦绕:指女子的怨恨像细丝一样缠绕着自己。学舞才能,见说尊前人老:指年轻时学习跳舞。见说,据传。尊前:在宴会上。年时、莺燕故园,青青未折春已杳:指年轻时曾经见过美丽的鸟儿和燕子,它们飞过绿油油的原野,那时春意正浓,可现在却看不见它们的踪影了。但:只,仅。寄祝东风,证取成阴早:指希望东风能吹开柳絮,使柳条早日成荫。
【译文】
隐隐约约的腰身,刚从梦中醒来,仿佛就在汉宫春晓的时候醒来,
柔软的枝条过了几天,便把草丛踩得低下,
问章台的佳人,为何独自相思,趁时碧玉的青春正好,想她那双朦胧的娇眼,未曾识破这世间,西风吹过斜照的身影,
生下来,天生一对蛾眉,怎会羞怯地移动着,恨那细丝般纠缠的情思,
年轻时学起舞来,才听说尊前的人已经老了,
还记得年轻时曾见过美丽的鸟燕,穿过青翠的原野,那时春天正浓,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但从今往后,只愿寄语东风,希望它能吹开柳絮,使柳条早日成荫。
【赏析】
词写一位女子对所爱之人的相思之苦。首三句写女子梦中惊醒后所见之景,“约略”二字点明梦境之恍惚迷离;“腰支”喻其窈窕身姿,“柔条”谓其婀娜多姿;“几日”则言柳条生长之快。次三句写柳枝之茂盛与环境之萧条形成鲜明对比,暗示出女子的孤独与无助。下片开头三句写女子对爱人的思念之情。“生小”、“双娥”均以双字修饰,突出女子之美态,“怎”字写出了她内心的矛盾与痛苦。“学舞”两句写她年轻时曾学跳舞,如今却只能空怀旧梦,感叹时光荏苒,物是人非。结拍三句写她对爱人的期盼,希望他能够早早归来,共度美好时光。全词通过细腻的描绘与真挚的情感抒发,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孤独的女子形象,展现了她对所爱之人的深深思念与无尽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