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省推司谏,西垣重议郎。
攀龙归旧服,鸣凤起朝阳。
献纳开青琐,艰难引皂囊。
船军规武事,帐殿坐文昌。
赤堠沦官渡,丹函反帝阊。
角巾申浦楫,故第午桥庄。
好遁祠黄石,寻真爚紫房。
秋兰遗楚士,暮雨咏吴娘。
张湛辞朝马,陈登对客床。
谈经隋五库,作𨽻汉三仓。
焚草垆皆白,悬冠鬓未苍。
传家逾七郭,有子迈诸王。
庭暖花丝细,门高柳线长。
屡从看鉴录,长得近衣香。

【注释】

奉赠来十五集之给事:指唐玄宗时,李林甫任宰相,他与李适之等人同列,故称。

东省推司谏,西垣重议郎:东省是尚书省,司谏、议郎都是谏官的官职。

攀龙归旧服,鸣凤起朝阳:指李林甫任宰相后,依附于皇帝。

献纳开青琐,艰难引皂囊:在朝廷上献计献策,出谋划策。青琐门是皇宫的门名,这里比喻宫廷。

船军规武事,帐殿坐文昌:在船上训练军队,在帐殿上坐着,即指军事。

赤堠沦官渡,丹函反帝阊:在黄河渡口设立赤堠(红色标志)为警示,用丹箱装运粮食到京城。

角巾申浦楫,故第午桥庄:戴角巾(一种古代帽子),乘船去浦县(今江苏苏州市)。

好遁祠黄石,寻真爚紫房:隐居在黄石山,寻求神仙之道。

秋兰遗楚士,暮雨咏吴娘:秋天兰花凋零,楚国士子吟诗感叹;傍晚雨声如歌,吴地女子唱曲。

张湛辞朝马,陈登对客床:张湛辞去朝中职务,陈登对着客人的座位而睡。

谈经隋五库,作𨽻汉三仓:讨论经书,像隋朝五部《五经》和汉代三部《三礼》。

焚草垆皆白,悬冠鬓未苍:烧草药的炉灶都白了,头发还没有花白。

传家逾七郭,有子迈诸王:把家业传给儿子们,他们超过了七个诸侯王的封地。

庭暖花丝细,门高柳线长:庭院里花开正浓,门前杨柳绿条长。

屡从看鉴录,长得近衣香:多次翻阅《鉴略》,香气扑鼻。

【赏析】

此诗当作于诗人晚年,此时作者已退隐在家,过着优游的生活。这首诗以自叙的形式,叙述了自己的一生经历和心路历程。

首联点明自己的官职,并表明自己在政治上的态度。“东省推司谏”句意谓在朝廷中担任谏官。“西垣重议郎”句意谓又回到朝廷担任重臣。二联写自己如何依附于权贵,如何投其所好,献计献策。“攀龙归旧服”句意谓自己重新穿上了旧官服。“鸣凤起朝阳”句意谓自己像凤凰一样飞向了朝廷。三联写自己如何出谋划策,又如何献计献策。“献纳开青琐”句意谓在朝廷上献计献策,“艰难引皂囊”句意谓为国家的安危而奔走呼号。四联写自己如何出外征战,如何保卫国土。“船军规武事”,“帐殿坐文昌”,都写出了自己如何指挥作战。五联写自己如何修身养性,如何追求精神境界。六联写到自己是如何隐居生活的。七联写自己是如何度过余生的。八联写到自己是如何去世的。最后两句写自己死后的情形。

整首诗表现了诗人一生的经历和心路历程。诗人在政治舞台上经历了升迁,也经历过失意;他曾经为国尽忠,也曾为了个人的利益而投机取巧;他曾经出谋划策,也曾为争权夺利而献计献策;他曾经在外征战,也曾隐居生活……但无论处于何种地位,他都在追求一种人生的境界。这种境界是崇高的,是值得赞美的。

全诗语言简练,意境深远,风格沉郁悲凉,感情真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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