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州城东夜飞雪,公子朝装络寒驖。
锦柙抽将练影长,角弓开处霜胶折。
平皋木落狐兔稀,风吹浅草苍鹰飞。
近前雪窖有猛虎,暮寒攫雀尝苦饥。
中原神物应枢运,樵采年年不相问。
岂是将军在北平,只因太守为南郡。
围场突出公子豪,从来豢虎将终骄。
同行雄帅伏强弩,独遣健儿燔枳毛。
般般三兽起斗格,吼入深林蛰雷坼。
观时朱亥尚仓皇,射得张昭动容色。
长杨羽猎会有时,汝南公子真雄姿。
请君暂息长鲸饮,听我为歌射虎词。
【注释】
①金公子:指金人。射虎词:指金朝灭亡后,宋人写诗歌颂抗元英雄的故事。②蔡州城:今河南汝南县,当时为宋、金对峙的前线。③朝装络寒驖:穿皮毛朝服,以御严寒。④锦柙:指用锦缎制成的箭笼。⑤角弓:指用兽角装饰的弓。霜胶:即霜矢,用冰制成的箭镞。折:断。⑥平皋:广阔的原野。木落:树叶凋落。⑦浅草:低矮的草丛。苍鹰:猛禽。⑧雪窖:积雪成洞。⑨中原神物:比喻抗金名将岳飞。枢运:主持国家大计。⑩樵采:采樵。问:问候,探望。⑪将军:指岳飞。在北平:指抗金名将岳飞曾镇守北方的燕山一带。⑫太守:指秦桧当权时,主和派官员。⑬围场:指南宋朝廷的猎场。⑭豢:养。将终骄:指养虎自大而骄横。⑮同行雄帅:同僚中的勇猛之将。伏强弩:埋伏着强弓硬弩。⑯三兽:指老虎、猿猴、熊三种动物。起斗格:相斗。⑰震雷:霹雳,打雷声。⑱朱亥:战国时魏国的大力士,著名刺客。仓皇:惊慌失措的样子。⑲张昭:东汉末年江东名士张昭,字子布,吴郡人。动容色:使脸色改变,指被其威仪所慑。⑳长杨羽猎:指打猎之事。有时常:时常,不时。汝南:地名,今河南上蔡县西南。㉑长鲸饮:形容豪壮勇武如长鲸吞海。㉒汝南公子:指作者自己。真雄姿:确实很有雄壮的气势。㔡:停止,歇下。㔔:停息。㔕听歌射虎词:听我吟唱这首诗。【赏析】
这是一首咏史诗,描写了南宋抗金名将岳飞的英勇事迹,歌颂了他的豪壮气概。
第一首四句诗中”蔡州城东夜飞雪”,是说诗人在蔡州城外观赏夜景,看到大雪纷纷扬扬,覆盖了整个蔡州城,这正与诗人的所见相符。接着又写到”公子朝装络寒驖”,是说那位公子身着华丽的朝服,披着皮毛的朝装,抵御寒冷。最后两句”锦柙抽将练影长,角弓开处霜胶折”,是说从锦匣(箭袋)里抽出练得笔直的箭,一拉开弓弦就射出去了。这里既表现了公子的威武,也表现出他善于使用弓箭。
第二首前八句是写景,”平皋木落狐兔稀”,是说秋风吹过平缓的原野,草木已经落叶稀疏,野兽也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片荒凉景象。”风吹浅草苍鹰飞”,是说秋风刮过枯黄的草地,苍鹰在空中盘旋飞翔。”近前雪窖有猛虎,暮寒攫雀尝苦饥”,是说靠近那积雪成洞的地方,有一只猛虎,它在暮色苍茫中捕捉了一只雀儿来充饥。
第三首前六句是写景,”中原神物应枢运”,是说中原地区有一种神奇的动物——神物,它应该掌管国家的兴亡大事。”樵采年年不相问”,是说人们每年去砍柴,都不再打听这件事了,说明这种神物已失去了控制作用。接着是抒情,”岂是将军在北平”,是说难道像岳飞这样的将军还在北方吗?”只因太守为南郡”,是说因为南宋的太守还在南方。
第四首前三句是写景,”围场突出公子豪”,是说在郊外举行围猎的时候,突出一位英俊潇洒的公子。接着写他的威风,”从来豢虎将终骄”,是说他过去曾经驯养过一头猛虎,现在这只虎快要老了,还自以为很骄傲。然后转到抒情,”同行雄帅伏强弩”,是说和他一起出征的都是一些勇猛之将,他们埋伏着强弓硬弩,准备随时射击敌人;”独遣健儿燔枳毛”,是说只有他派遣的勇士们才敢把枳树烧光,这是表示他不怕困难,不屈不挠的精神。
第五首前四句是写景,”般般三兽起斗格”,是说各种各样的禽兽都开始争斗起来。”吼入深林蛰雷坼”,是说怒吼之声震动山谷,雷声裂开大地。接着是抒情,”观时朱亥尚仓皇”,是说这时我看到朱亥还是那样慌张不安。”射得张昭动容色”,是说射中了张昭,使他变了脸色。
第六首前三句写景,”长杨羽猎会有时”,是说有时到长杨苑去进行狩猎。”汝南公子真雄姿”,是说汝南的公子真是雄姿英发。然后转入抒情,”请君暂息长鲸饮”,是说请你暂且休息一下,我为你吟唱这首诗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