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湖水浸遥天。风叶响珊珊。记得昔游情味,浩歌不怕朝寒。
故人一去,高名万古,长对孱颜。惟有落霞孤鹜,晚年依旧争还。

【注释】

①新开湖:即新开河。②樊良道中韵:指作者与友人樊良在开河途中相遇时所用的韵。③孱颜:形容年老体弱的样子。④争还:争相返回。

【赏析】

本词为送别之作,上阕写景抒情,下阕写怀友之情,情景相生,韵味无穷。全词融情入景,借景抒情,意境优美。

“新开湖水浸遥天。”起笔点题“望新开湖”,点出“望”的时空背景。“新开”二字,不仅交代了地点是新开河,而且也表明了时间是早春二月。而“新开”二字又暗示了诗人此时的心情是新奇而又欢快的。因为这是春天的新开河,所以风轻叶响,水波粼粼;因为这是早春的新开河,所以天空湛蓝,阳光明媚。一个“浸”字把湖水和遥天连成一片,使画面显得开阔而又明净。

“记得昔游情味,浩歌不怕朝寒。”此句承接“新开湖水浸遥天”,从回忆中落笔,由景及情。“朝寒”二字既写出了当时的天气,也写出了诗人此时的心境。他想起了自己当年与好友一起游玩的情景,那是多么地快乐呀!他们一边唱着大江东去的歌谣,一边踏着初春的晨霜,畅饮着新开河水,那是多么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呀!

“故人一去,高名万古,长对孱颜。”这三句承上启下,从回忆中跳到了现实中。“故人一去,高名万古,长对孱颜”,这几句既是对往昔情谊的追怀,又是对现实境况的感叹。这里既有“故人”离别的惆怅,也有“高名”永垂的欣慰;有对朋友的怀念,又有对自身境遇的感慨。这种复杂的情感在短短的几句话中就得到了很好的表现。

“惟有落霞孤鹜,晚年依旧争还。”最后三句以景收结,将整首词推向高潮。这里的“落霞”、“孤鹜”,都是自然景物,但都暗含着诗人自己的情感。落霞归去,孤鹜争飞,虽然只是两种不同的自然现象,但却表现出了不同的生命状态。一个是暮年之态,一个是壮年之姿;一个是迟暮之态,一个是盛年之貌。这两种不同的生命状态在诗人眼中似乎没有区别,都是值得珍惜的。因此诗人说:“惟有落霞孤鹜,晚年依旧争还。”这两句不仅表现了诗人对自然景物的喜爱,更表现了诗人对自己晚年生活的态度。

这首词写得十分含蓄蕴藉,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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