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风雪昔同游。同载月明舟。回来又续西湖梦,绕江南、那处无愁。赢得如今老大,依然只是漂流。
故人剪烛对花讴。不记此身浮。征衣冷落荷衣暖,径虽荒、也合归休。明□□□烟水,相思却在并州。
【注释】
①风入松:词牌名。
②满头风雪:指头上的白发与风雪相染,这里借指年老。
③月明舟:泛指在月光下划船。
④回来又续西湖梦:指回到故乡之后重游西湖旧地,重温旧梦。
⑤那处无愁:到处没有忧愁的地方,意即到处都能找到慰藉。
⑥如今老大:现在年纪大了。
⑦漂流:四处漂泊。
⑧故人:老朋友。
⑨征衣:远征时所穿的衣服。
⑩荷衣:荷花所穿的衣裳。这里借指荷叶上的露水。
⑪径:小路。
⑫烟水:烟雾缭绕的水气,指江南水乡景色。
⑬并州:今山西省太原市,作者原籍所在。
【译文】
当年我们一同乘舟在西湖畅游,月光照在江面上。回来之后又重游西湖旧地,四处都没有了忧愁。现在老了,依然四处漂泊。
和老朋友剪烛对花歌唱,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飘泊。衣服虽冷却有荷叶的露水温暖,虽然小路荒芜也该回归休息。烟雾缭绕的江南景色迷人,相思之情还在并州的家中。
【赏析】
此词上片写昔游之乐、今日之思,下片写旧游之地、新愁之感,情调悲凉。全词以“风入松”为题,实是抒发了词人在岁月流逝中由盛转衰的心绪变化。
开头三句:“满头风雪昔同游,同载月明舟。”这是回忆往日在西湖游玩的情景。“满头风雪昔同游”,点出时间是在“风雪之中”。那时,词人与朋友一起泛舟西湖,月色如昼,风景如画,心情舒畅,十分快乐;“风雪”二字还暗寓着词人的身世遭遇。“月明舟”表明当时是在月光照耀下泛舟湖上,情景十分优美。
过片三句:“回来又续西湖梦,绕江南、那处无愁。”这里用一个“又”字表现了时光的流逝和世事的沧桑,同时也流露出词人对往昔欢乐时光的怀念与眷恋。“绕江南”、“那处无愁”则说明词人虽然年事已高,但仍然到处漫游,到处寻欢作乐。这两句既表达了词人对美好往事的追忆,也体现了词人对人生的态度——即使年老体衰,也要继续寻欢作乐,享受生活的乐趣。
结尾两句:“赢得如今老大,依然只是漂流。”这是词人对自己目前境遇的感慨。“如今老大”,表明词人已经年老体衰。“依然是漂流”,意味着词人虽然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但却依然像往常一样四处漂泊,没有归宿,没有安定的生活。这句既是对现实生活的写照,也是对个人命运的感叹。
过片后两句:“故人剪烛对花讴,不记此身浮。征衣冷落荷衣暖,径虽荒、也合归休。”这两句进一步描绘了词人与老朋友相聚的情景。“故人剪烛对花讴”表明词人与老朋友重逢,共同欣赏美景,吟唱诗词,度过了愉快的时光。他们之间的感情深厚,尽管彼此分离多年,但他们依然保持着联系,相互关心。然而,由于词人已经年老体衰,所以他们相聚的时光并不长。“征衣冷落荷衣暖”,描绘了两人相聚时的环境氛围。征衣(远征时所穿的衣服)已经变得寒冷而破旧,而荷花所穿的衣裳(荷叶上的露水)却是温暖的,象征着词人的心境由忧伤转为宁静。“径虽荒、也合归休”则是对前面两句的总结和升华。虽然道路荒凉,但词人已经找到了归宿,可以安心地回家了。
结尾两句:“明□□□烟水,相思却在并州。”这两句是词人对远方亲人的深情思念。“明□□□烟水”形容的是江南水乡的美丽景色,也暗示了词人内心的忧郁和思念之情。“相思却在并州”中的“并州”是指现在的山西太原市,是作者的故乡。词人通过这两句表达了自己虽然身处异地,但内心深处仍然怀念家乡和亲人的情感。
这首词以“风入松”为题,实是抒发了词人在岁月流逝中由盛转衰的心绪变化。全词以昔游之乐、今日之思为主线,通过对过去的美好回忆和现实的感慨来表达自己对于人生的思考和感悟。同时,词人还将自己的情感融入到自然景物中,使整个作品充满了浓厚的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