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心政须曲糵耳,醉仙如吸百川水。
男儿不复问圣贤,杯酒力辞真竖子。
我侯度量压千人,不满金钟却怒嗔。
酒酣那复迷朱碧,苗莠犹分伪与真。
人言狂药要须绝,恐溃肺肠语亦拙。
那知真气不可侵,乌府如今肝是铁。
【注释】
①忘心:忘情。政须:必须。曲糵:酒曲。②醉仙:指李白,李白自称“酒中仙”。③真竖子:真小子,指自己的儿子李泌,曾以酒力拒绝唐太宗的召见。④侯度量:指人有度量。⑤金钟:铜制的乐器,这里比喻权力。⑥苗莠(yǒu):杂草和庄稼,泛指各种坏人。伪与真:假善与真善。⑦狂药:狂药即酒。⑧乌府:李白在长安时的寓所,因李白自号青莲居士,故称。⑨肝是铁:形容李白饮酒如铁石。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晚年所作。他早年就曾写过《将进酒》一诗,歌颂过李白的狂放,也表达了自己要效法他的豪情壮志。此诗就是借李白来表达对权贵的蔑视。开头两句,诗人直说为官之道,必须像酿酒一样,必须用曲糵,即发酵剂。而要使酒能发酵,必须让它“醉”,也就是喝醉了才能把酒中的精华全部吸出来。所以,诗人说,要想做圣贤,就必须忘掉功名富贵,像李白那样,“醉仙如吸百川水”。第三四句写自己不追求功名富贵,只求清高,但又怕儿子李泌受其影响而误了前程,于是借酒发牢骚:“男儿不复问圣贤,杯酒力辞真竖子。”这两句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流露出对儿子的关心。接着两句,诗人又写自己虽已看破名利,但对大权仍然十分看重。因为“我侯度量压千人”,自己虽然不是最高的统治者,但也能压倒其他人。最后两句写自己虽然已看破了名利,但还不免要喝酒。因为即使没有酒气熏天,也难免有“醉”的时候,更何况自己本来就喜欢喝酒呢?最后两句,诗人又写了自己对酒的态度。他认为,酒虽然能使人“醉”,但酒气终归是会散掉的,所以,酒气散后,人就不会再迷乱了。最后两句,诗人又写了自己对酒的欣赏。他认为,酒虽然能使人“醉”,但酒的颜色却不会改变。所以,当“酒酣”,即喝醉后,颜色还是原来的颜色;“那复”即“哪里还会有”,意思是说,“醉”后也不会再有别的什么变化了。这两句既表明了他对酒的看法,又表现了他对酒的喜爱之情。
全诗语言平易通俗,感情真挚深沉,充分显示了李白的性格与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