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娟海棠花,小蕊春来瘦。
斑斑青竹枝,疏叶未生就。
碧砌画栏干,雨断黄昏后。
厌酒未能眠,时拾残花嗅。
【注释】
直宿:即值夜班,值班。省中:指官署。娟娟:形容美好的样子,这里指海棠花美丽。小蕊:指嫩芽。春来瘦:春天来了,花儿开始凋谢,枝干也变细了。斑斑青竹枝,疏叶未生就:青竹的枝干斑斑点点,还没有长出绿叶。碧砌画栏干,雨断黄昏后:用碧玉砌成的栏杆上,雨过天晴,只剩下几片残阳。厌酒未能眠,时拾残花嗅:因为讨厌酒味而不能入睡,时不时地捡起落在地上的海棠花嗅一嗅。
【赏析】
这是一首写景抒情的小诗。作者在这首诗里描写了一个夜晚,他独自在官署中值班,看到海棠花已经开败,而青竹的枝叶还只是刚刚冒出嫩绿,雨过天晴之后,只留下几片残阳;又闻到阵阵花香,但因讨厌酒味而不能入睡,时不时地捡起落在地上的海棠花嗅一嗅。这首诗写得含蓄蕴藉,不露斧痕,是一首很有特色的咏物诗。
首联起笔写海棠花。“娟娟”二字极言其美丽,“春来瘦”则暗示它已是花事阑珊之候。“小蕊”与“春来瘦”相照应,说明海棠花正是含苞待放之时,这正透露了诗人对它的怜爱之情。
颔联承前启后。“斑斑”二字既状其色泽,又状其光润如新,给人以新鲜的感觉。“疏叶”与“未生就”相照应,说明青竹枝头尚存有若干嫩叶,但尚未长成苍翠欲滴、挺拔苍劲的新叶。此句以“未生”为眼,写出了青竹枝头的特征——虽然还带着春天的生机,但毕竟已非昔日之嫩绿,而是透着一种苍老和沉稳。
颈联紧承上文。“碧砌”二字点明位置,“画栏干”表明环境。两句之间,似乎并无多少联系,实则却有着内在的逻辑性。既然“碧砌”,当然就要有“画栏”;既然有画栏,那栏上自然也就有雕栏玉砌,于是便有了“画栏干”这一意象。同时,“碧砌”又暗示着“画栏干”的存在,两者相互映衬,浑然一体。而“雨断黄昏后”,则进一步点明了时间背景。此时,正是雨过天晴之际,暮色渐浓之时,诗人独守空房,百无聊赖,于是便将视线转向了院中的海棠花与青竹枝。
尾联由眼前的景物转入内心的感受。“厌酒未能眠”,说明诗人因心绪烦闷,不能安寝;“时拾残花嗅”,则表明他无法入眠的原因乃是被那淡淡的花香所吸引。“厌酒”与“未生就”、“拾残花嗅”与“小蕊”、“春来瘦”都形成了巧妙的呼应关系。“时拾残花嗅”,既是眼前所见,又暗寓了诗人的内心世界。
整首诗以写景为主,通过写海棠花、青竹枝等景物,表现了诗人对大自然的热爱之情。全诗语言朴素自然,意境幽美清新,读来令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