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东风约。忆曾将、淮南草木,笔端笼络。后土祠中明月夜,忽有瑶姬跨鹤。迥不比、水仙低弱。天上人间惟一本,倒千钟、琼露花前酌。追往事,怎忘却。
移根应费仙家药。漫回头、关山信断,堡城笳作。问讯而今平安否,莫遣玉箫惊落。但画卷、依稀描著。白发愧无渡江曲,与君家、子敬相酬酢。新旧恨,两交错。
【注释】
贺新郎·琼花:词牌名,又名《玉楼春》、《江天晚步》。双调九十七字,上片四平韵,下片五平韵。此为双调词,上下两阕各四仄韵。起三句,“东风约”即东风的约定;“忆曾”即回忆过去曾经;“淮南草木”指淮南地区的花草树木;“笔端笼络”指在笔端描绘;“后土祠”指祀奉后土神的祠堂,这里借指后土神;“明月夜”指月亮明亮的夜晚; “瑶姬”指传说中的仙女;“水仙”指水仙花;“天上人间惟一本”,天上和人间只有这一种;“倒千钟、琼露”指倒悬着千钟的琼浆;“画卷、依稀描著”,画卷里隐约地描绘;“白发愧无渡江曲”,因年老而没有渡江南北的曲子;“子敬”即王献之。《世说新语》载,王献之一生好书法,王羲之视其书如鸡肋,王献之对曰:“未若君家龙章凤姿。”
【赏析】
此词是一首咏物词,上片写琼花,下片写自己。
起首二句以设问的形式写出了作者的失望心情:东风已把约定吹去,却只留下我那曾经描绘过的琼花而已。这种失落感,既来自对东风约的失望,又来自对所绘琼花的留恋。
接着二句,以淮南草木作比,进一步抒发自己的遗憾之情:原来我所描写的只是自然界中的普通景物,并非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琼花。
“后土祠”三句,由自然景物转入神话故事。“后土祠”是指祭祀地母的神庙,这里暗指自己曾经供奉过地母的庙中,有明月照耀下的琼花;“瑶姬”指传说中居住在月宫中的美丽女子,这里用它来比喻自己心中的佳人;“水仙”是生长在水边的花木,用来比喻自己心中的人。这三句通过对比,表达了作者对地母的感恩之情,以及对所爱之人的思念之情。
下片写自己的处境和感受。前两句写自己的孤独与无助,“移根应费仙家药”的意思是说,想要将自己所爱的佳人的根移植到仙家去,却不知该使用什么药物才能成功;“漫回头、关山信断”则是说自己虽然已经忘记了从前的事情,但心中仍然无法平静,时不时地会想起那些往事。这里的“漫回头”指的是回想起往事时的随意回头;“关山信断”则是因为战乱的缘故而使得书信往来断绝。
接下来三句写自己的思念之情。“问讯而今平安否”,是询问现在她是否安好;“莫遣玉箫惊落”则是希望自己不要被玉箫声惊醒掉眼泪;“但画卷、依稀描著”则是说虽然画卷中只是依稀地描绘着她的身影,但那也是我对她的记忆和思念。这里的“玉箫”指的是古代乐器笙的一种,常用于奏乐,也用来表示哀伤和思念之情。
结尾两句写自己的无奈与悔恨。“白发愧无渡江曲”,是因为年纪大了而未能完成渡江的任务;“与君家、子敬相酬酢”则是说如果能够与她一起度过这段时光的话,那么我也会像王献之一样,能够为她写出很多优美的诗篇来。这里的“酬酢”指的是相互交往和应酬,也可以理解为相互之间进行对话和交流的意思。
整首词通过咏物的方式,表达了作者对爱情的执着追求以及对自己命运的感慨和无奈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