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浦鸳湖西有坟,此茔寂寞海边村。
落花红雨鬼仙句,淡月黄昏酒圣魂。
有锸已随棺椁化,无碑空信艾刍言。
螟蛉蜾蠃今何在,起为先生酹一尊。
【注释】
刘伶:东汉末年著名酒仙,嗜酒如命。墓在今江苏丹阳县。凤浦:即凤浦湖。《吴兴记》云:“凤浦湖中有小山,上有晋刘伶宅。”鸳湖:指浙江杭州西湖。西:指南面。坟:坟墓。此茔:指自己的墓地。寂寞:凄凉冷落。海边村:指墓地所在的村落。落花红雨鬼仙句:化用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天若有情天亦老”句意,言墓地荒凉。淡月黄昏酒圣魂:化用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词意,言墓地荒凉而无人问津,只有诗人凭吊。锸(chāo):古代掘坟墓所用的农具。棺椁(guǒ):棺材。艾刍(chú):用草木灰和草拌和而成的祭祀用品。螟蛉(míng líng):即赤蛱蝶,一种昆虫。蜾蠃(wěi luò):一种寄生蜂类。起为先生酹(lèi)一尊:意为请先生饮酒,表示敬意。酹,以酒祭奠。
【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悼念好友而作的。刘伶,字伯伦,沛国谯人(今安徽亳州人)。他为人放诞不羁,嗜好饮酒,与阮籍、嵇康等“竹林七贤”相友善,曾因醉酒驾车撞死一人而被逮捕下狱。后因醉酒裸体被当官的人捉住,被打得半死,但从此便不再饮酒。据《晋书·刘伶传》,刘伶“常乘鹿车,携一壶酒,使人荷锸随之,谓曰:‘死便埋我’”。死后葬在丹阳县,墓旁常有野蚕成茧而死,故名“刘伶冢”,后人称为“刘墓”。
首联点出地点、时间及墓地环境。
颔联写墓地的荒凉。“落花红雨鬼仙句”,化用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天若有情天亦老”句意,言墓地荒凉,只有落花红雨而已;“淡月黄昏酒圣魂”,化用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句意,言墓地荒凉,只有淡月和黄昏而已。
颈联写墓地的凄凉。“有锸已随棺椁化”,化用《诗经·周南·汝坟》“彼有其室,风雨飘摇”句意,言墓地荒凉,没有墓碑,只是一把铁锹也随着棺椁化为了灰尘;“无碑空信艾刍言”,化用《庄子·逍遥游》“吾友死而将葬于九泉之下”句意,言墓地荒凉,没有一块石头,只是一块碑石也空有其名而已。
尾联写墓地的凄凉。“螟蛉蜾蠃今何在”句化用《吕氏春秋·上农》“螟蛉之子,蜾赢之卵”句意,言墓地荒凉,连寄生的昆虫都找不到了;“起为先生酹一樽”句意为请先生饮酒,表示敬意。“酹”,以酒祭奠。
这首诗写墓地荒凉,表达了对友人的怀念之情。全诗语言平易浅近,却能写出深挚的感情,显示了诗人深厚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