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发承恩禁苑游,乡心今夕渡芦沟。
千峰过雨官桥暮,廿载飞尘客鬓秋。
驿路行分三辅界,宫云回见五城楼。
车中却听浑河水,阅尽归骖日夜流。

【注释】

束发:束发为官。承恩:接受朝廷恩宠。禁苑:皇宫的花园。过:经过。芦沟桥:位于北京市丰台区,是北京的古桥之一,因地有芦沟河而得名。

【译文】

我年轻时曾受朝廷的恩惠,现在在宫里任职,家乡之情使我今夜乘舟渡过了芦沟桥。

雨后千峰映照着暮色,二十年来宦海浮沉,白发已染秋霜。

驿站分界于三辅地区,回望宫城,见云雾缭绕五城楼。

车中却听见浑河水声,日夜不息,载满着归家之骖马。

【赏析】

《过芦沟》诗作于诗人任翰林院修撰期间。诗人在这首诗里回忆了年轻时曾受朝廷的恩惠,现在在宫里任职,家乡之情使他今夜乘舟渡过芦沟桥。诗中抒发了自己对朝廷的无限忠诚和思念故乡的深深情愫。

首句“束发承恩禁苑游”,写自己年少时曾得皇帝宠爱,在宫中读书、生活,享受荣华富贵。“束发”,是指古代成年男女将头发梳成一束,表示成年。这里指二十岁左右。“承恩”即接受皇帝的宠爱。“禁苑”是皇宫中的园囿,泛指宫廷。“游”是说在宫中学习或游玩。

第二句“乡心今夕渡芦沟”,说自己现在怀着一颗思乡的心今晚渡过了芦沟桥。“乡心”,是指作者对家乡的思念之情。“今夕”,是今天晚上。“芦沟”,是地名,在今北京西南。这里借以代指自己的家乡。“渡芦沟”,是说今晚从家乡出发去京城。

“千峰过雨官桥暮,廿载飞尘客鬓秋。”第三、四句分别写了自己经过千峰万壑、官桥之上以及旅途所见所感。“过雨”即经过雨后的千峰万壑,“官桥”指通往京都的桥梁,“飞尘”指途中尘土飞扬。“廿载”,指作者在官场上度过的二十个年头。“客鬓秋”,是说自己像秋天的鬓发一样,已经变得斑白,形容自己长期在外边奔波忙碌,头发已变白色。

第五、六句“驿路行分三辅界,宫云回见五城楼”,写自己在京途中所见所闻,表现自己身处仕途之中,身不由己。“驿路”指驿传之路。“三辅”,指京兆尹辖区及所属县。汉时长安城内设京兆尹,辖境有三辅,故称京畿。“五城”,指长安城周围五处重要关隘上的城门。“宫云”指宫城的云气。“回见”,“回望”。意思是说,当看到远处宫城云气萦绕时,就想起家乡的情况,而自己又处在仕途之中,身不由己。

最后两句“车中却听浑河水,阅尽归骖日夜流”,写自己回到京城,听到黄河水日夜不停地奔流,感到人生苦短,岁月无情,不禁感慨万分。“却听”,“反而听到”。这一句与前面所写的景物不同,是反衬手法。“浑水”指黄河水。“归骖”指回家的车驾。“阅尽”是说经历了许多事情,“归骖”即归家的车驾,这里借指自己。“日夜流”,意思是说黄河水日夜不停地奔腾不息。这两句是诗人对自己仕途生涯的回顾和总结,表达了作者对国家和人民的深深忧虑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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