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深坐一镫微,风雨凄清影自依。
乡国别来无只字,天涯相念各重扉。
病思就岳求苓术,梦喜还山见蕨薇。
一事无成君莫讶,章缝今已易三衣。
【注释】
小楼深坐一灯火微明,风雨凄清人影独自依。
乡国别来无书信只字,天涯相念各关情门扉。
病时思念求药于岳州,梦中喜见故乡蕨薇。
一事无成君勿讶我,章缝今已换三衣。
【赏析】
此诗作于元至正三年(1343)。诗人在湖南长沙任儒学教授时所作。
开头两句是说:在小楼上我孤独地坐着,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照着我,外面的风雨声使这盏灯显得更加暗淡。“一镫”指灯,“微”指微弱,这里既形容灯光的昏暗,又写出了作者孤独的心境。
“风雨凄清影自依”,写自己的影子随着风雨而摇曳,进一步渲染了环境气氛的凄清和自己的孤寂。
第三句是说:自从离开家乡以来,没有收到过任何信札,不知家乡的情况如何,心里很是惦念。“无只字”就是没有收到任何信,“相念各重扉”是指自己想念故乡,而家乡却不知道想念自己的人啊!
第四句是说:病时想求医于岳州,梦寐中梦见故乡的蕨薇。“就岳求苓术”是用典,相传古代有个名叫李冰的人曾为蜀郡太守,治理水患。他善于利用地理知识,凿石开渠,引水灌田,使成都平原变成沃野。后人为纪念他的功绩,便用“李冰治水”来比喻有才能的人治理地方;“见蕨薇”是用典,《诗经·小雅·北山》中有“陟彼北山,言采其蕨。薄言采之,以南思之”的诗句。意思是登上那北山去采摘蕨菜,虽然远道而来,但仍然思念着它。这里用来比喻怀念故乡的亲人。
第五六两句是说自己在外漂泊,一事无成,所以不敢回家,怕家人责备自己。但是,如果这样下去,终究会后悔莫及。
最后一句是说自己虽然没有什么成就,但是也并非毫无可称道之处,如今连衣服上的补丁都已换成新的了。“章缝今已易三衣”的意思是现在的衣服上已经换了新补丁了。这里用典,《论语·宪问》:“古者富贵而名摩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意思是古代富贵人家的名字被时间所冲淡,无法记忆,唯有非凡的人才能够流传千古。“一章”指一件旧衣服,“三衣”即三件衣服。这里用来表示自己虽然平凡,但也曾有过辉煌的一刻。
这首诗表达了诗人在外漂泊,思念故乡之情,同时也表现出他的坚毅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