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园雨红花乱飞,绣帘半卷燕双归。
并州剪刀快如水,茜萝新样裁春衣。
十二巫山尽神女,屏风照见芳心苦。
宫辞裁罢酒微醺,自向金笼教鹦鹉。
【注释】
三月辞:唐代宫中有《宫词》三百余首,此是其一。三月,即暮春时节。
东园:指皇宫内苑。
雨红花乱飞:指宫女们纷纷出浴。
绣帘半卷燕双归:指宫女们洗浴后,披着绣花帘衣在宫中漫步。
并州剪刀快如水:并州出产的剪刀很锋利。
茜萝:一种植物。此处指女子所戴的发饰。
十二巫山:即巫山十二峰,相传为神女居住之所。
屏风照见芳心苦:神女在屏风上看到了宫女们的美丽,心中感到痛苦。
宫辞裁罢酒微醺:宫女们在宫中吟诵《宫词》,饮酒作乐。
自向金笼教鹦鹉:指她们把鹦鹉当作朋友,互相嬉戏。
【赏析】
这是一首描写宫女生活情景的诗。全诗从宫女们的日常生活写起,描绘了她们出浴、散步、饮酒作乐的情景;然后通过神女的想象,揭示了宫女们内心的痛苦和对自由生活的向往;最后以宫女们把鹦鹉当作朋友相与戏谑作结,形象地表达了她们对自由幸福生活的渴求。
全诗语言通俗,情节曲折,寓意深刻,表现手法新颖。作者巧妙地将宫女们的生活情景融入神话传说之中,赋予诗歌以浓厚的色彩和生动的形象。
“三月”两句,点明了时令、地点,为下文写景、叙事作了铺垫。“东园雨红花乱飞”,描绘了一幅宫女们纷纷出浴、沐浴春风的画面;“绣帘半卷燕双归”,则勾画出了宫女们披着绣花帘衣在宫中漫步的优美身姿。这两句虽然只写了两个动作,却把宫女们娇柔美丽的形象活灵活现地呈现在我们面前。
“并州剪刀快如水”一句,是说并州出产的剪刀非常锋利,用它剪裁衣服,如同流水一般迅速。这一细节描写,既烘托出了宫廷中裁剪衣服时紧张而忙碌的氛围,又暗示了宫女们的心境。她们在宫中生活得并不安宁,时时都在担心被选入内廷去服侍皇上,因而时刻都感到不安。
“十二巫山尽神女”一句,是对前句的解释。十二巫山是楚襄王游幸时所见之山,神女是传说中的巫山神女。这两句诗意是在说,神女看到宫女们美丽动人的面容,心中感到无比的痛苦。
接下来的四句,诗人笔锋一转,开始抒发自己的感慨。“屏风照见芳心苦”,是指神女在屏风上看到了宫女们的美丽,心中产生了嫉妒之情;但“宫辞裁罢酒微醺”,则是说宫女们在宫中吟诵《宫词》,饮酒作乐。这两句诗表面上看似矛盾,实则反映了宫女们内心复杂的情感。她们既有对神女美貌的羡慕,也有对自己命运的无奈;既有对神女痛苦心情的同情,也有对自由的渴望。
最后两句,诗人再次回到了对宫女们的描述。“自向金笼教鹦鹉”,指的是她们把鹦鹉当作朋友,互相嬉戏。这一画面既富有诗意,又充满了浪漫气息。
这首诗的艺术特色在于它成功地运用了神话传说这一手法,使整首诗充满了神秘色彩。诗人通过对宫女们生活情况的描写,表达了自己对自由幸福生活的渴求。同时,这首诗也体现了唐代诗歌注重形象、注重抒情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