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之不肖，何敢以夫子之道为己任？顾其心亦已稍知疾痛之在身，是以彷徨四顾，将求其有助于我者，相与讲去其病耳。今诚得豪杰同志之士，扶持匡翼，共明良知之学于天下，使天下之人皆知自致其良知，以相安相养，去其自私自利之蔽，一洗谗妒胜忿之习，以济于大同，则仆之狂病固将脱然以愈，而终免于丧心之患矣，岂不快哉？
嗟乎！今诚欲求豪杰同志之士于天下，非如吾文蔚者，而谁望之乎？如吾文蔚之才与志，诚足以援天下之溺者。今又既知其具之在我，而无假于外求矣，循是而充，若决河注海，孰得而御哉？文蔚所谓“一人信之不为少”，其又能逊以委之何人乎？
会稽素号山水之区，深林长谷，信步皆是，寒暑晦明，无时不宜，安居饱食，尘嚣无扰，良朋四集，道义日新，优哉游哉，天地之间宁复有乐于是者！孔子云：“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仆与二三同志方将请事斯语，奚暇外慕？独其切肤之痛，乃有未能恝然者，辄复云云尔。
【诗句】
仆之不肖，何敢以夫子之道为己任？顾其心亦已稍知疾痛之在身，是以彷徨四顾，将求其有助于我者，相与讲去其病耳。今诚得豪杰同志之士，扶持匡翼，共明良知之学于天下，使天下之人皆知自致其良知，以相安相养，去其自私自利之蔽，一洗谗妒胜忿之习，以济于大同，则仆之狂病固将脱然以愈，而终免于丧心之患矣，岂不快哉？
嗟乎！今诚欲求豪杰同志之士于天下，非如吾文蔚者，而谁望之乎？如吾文蔚之才与志，诚足以援天下之溺者。今又既知其具之在我，而无假于外求矣，循是而充，若决河注海，孰得而御哉？文蔚所谓“一人信之不为少”，其又能逊以委之何人乎？
会稽素号山水之区，深林长谷，信步皆是，寒暑晦明，无时不宜，安居饱食，尘嚣无扰，良朋四集，道义日新，优哉游哉，天地之间宁复有乐于是者！孔子云：“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仆与二三同志方将请事斯语，奚暇外慕？独其切肤之痛，乃有未能恝然者，辄复云云尔。
【译文】
我的德行不足，怎敢承担老师的重任呢？然而我的心也渐渐明白自己的病痛了，所以徘徊四顾，想要找到对我有帮助的人，一起探讨去除这些病根。如今如果真的能够找到志同道合的贤能之士，互相扶助，共同宣扬良知的学说流传到整个天下。让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可以自行修养良知，彼此相处和谐安宁，消除自私自利的弊端，清除谗言嫉妒和愤怒的恶习，达到大同的理想，那么我内心的疯狂疾病自然会完全消失，最终避免丧失良心的危险了。这不是很令人高兴吗？
唉！如果现在真要寻找天下的志同道合之士，不是像我们这样才华出众的人，还找得到谁呢？像我这样的才华和志向，确实足以帮助那些陷入迷茫的人摆脱困境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这种力量就在自己手中，就不必再寻求外界的帮助了。遵循这个道理充实自我，就像江河之水注入大海一样，谁能抵挡得了呢？我所说的“一个相信我的人不算少”，还有什么人比我更值得信赖呢？
绍兴是个著名的山水之地，山清水秀，林木繁茂，每一步都是美景，无论四季怎样变换，这里都适宜居住、享受悠闲生活，朋友众多，道义日新月异。在这里生活是如此的惬意快乐，天地间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吗？孔子曾经说过：“不要埋怨上天，不要责怪他人。学习上努力追求学问并精通它。”我和我的朋友们正在实践这句话，哪里还需要羡慕外面的世界呢？只有当我们真正体会到自己的痛苦的时候，才会有所释怀。因此我会经常这样说些无关痛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