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亦云厉,槁叶盈我宅。
黄鸟无馀声,玄鸟有遗迹。
嗟我何规规,敢惮千与百。
秋深气微寒,秋尽雪将白。
谁不悲流波,当前莫能惜。
【注释】
秋风亦云厉:秋风也变得猛烈起来。厉,猛烈。
槁叶盈我宅:枯枝败叶满屋,形容萧索凄凉。
黄鸟无馀声:黄鸟的鸣叫声已听不到了。余声,声音之余韵。
玄鸟有遗迹:黑色的燕子在巢里留下了痕迹。玄鸟,燕子的一种,这里指燕子。
嗟我何规规,敢惮千与百:叹息自己为什么如此拘谨?难道还怕那一千两和一万两吗(指钱财)?规规,畏缩的样子。惮,害怕。
秋深气微寒,秋尽雪将白:秋天的深秋,气候渐冷,天气将转凉,冬天的白雪就要降临了。
谁不悲流波,当前莫能惜:没有谁不悲伤那随波逐流的人,眼前这些贪财之人却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赏析】
这是一首讽刺诗,作者通过描写深秋景象,揭露了当时社会上某些人的丑恶嘴脸。
首句“秋风亦云厉”,以秋风喻指社会风气、世风日下,用“厉”字突出了秋风的凶猛。次句“槁叶盈我宅”,以落叶满屋比喻家道中落,生活困窘。三、四两句“黄鸟无馀声,玄鸟有遗迹”,是说鸟儿早已离开旧巢,留下空巢;而那些趋炎附势之徒仍留恋权贵,不肯离去。这两句是反语,表面上是在写物,实际上是在写人。五、六两句“嗟我何规规,敢惮千与百”,是作者的感叹。他感叹自己为什么这样拘守礼法,不敢有所逾越呢?其实,作者并不想拘守旧礼法,而是要冲破束缚,去追求新的生活。七、八句“秋深气微寒,秋尽雪将白”,是描写深秋的景象。秋风凛冽,寒气逼人;深秋之后便是寒冬,白雪皑皑。最后两句“谁不悲流波,当前莫能惜”,是对前两句的概括总结。世上哪有不悲叹人生如浮萍随波逐流,又有谁不懂得爱惜自己宝贵的生命呢?
此诗以秋风起兴,从自然界的变化写起,由景及人,层层深入,把议论融于景物描写之中,寓情于景,情景交融。全诗结构紧凑,层次分明,先抑后扬,先写景后抒情。语言朴实自然,形象鲜明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