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天上浮云任舒卷,白衣苍狗须臾变。
又不见瞿塘嘈嘈水倒流,奔湍激石能覆舟。
人情有时亦如此,纷纷轻薄何足比。
平常意气同死生,急难何堪托终始。
岭南狂客孤且贫,常将青眼待时人。
岂知此道不足贵,翻使皋鹤俦鸡群。
不如托身与鹪鹩,蓬蒿之下同逍遥。
【译文】
君不见天上浮云任舒卷,白衣苍狗须臾变。又不见瞿塘嘈嘈水倒流,奔湍激石能覆舟。人情有时亦如此,纷纷轻薄何足比。平常意气同死生,急难何堪托终始。岭南狂客孤且贫,常将青眼待时人。岂知此道不足贵,翻使皋鹤俦鸡群。不如托身与鹪鹩,蓬蒿之下同逍遥。
【注释】
①君:你。见:同“现”,指看见的意思。
②天上浮云任舒卷:天上的浮云随风飘动,舒卷自如。
③白衣苍狗:白色的衣裳像苍色的狗,比喻岁月无情,易老。
④瞿塘嘈嘈水倒流:形容瞿塘峡水流湍急。
⑤奔湍激石能覆舟:意思是说急流冲撞着岩石,足以把船掀翻,比喻环境险恶,形势严峻。
⑥人情有时亦如此:人的性情也有时候会像这样变化无常。
⑦纷纷轻薄何足比:纷纷轻浮的行为不值得和它相提并论。
⑧平常意气同死生:平时的气概可以决定生死。
⑨急难何堪托终始:在紧急困难的时候,怎么能担当起责任呢?
⑩岭南狂客:指李白。狂客:豪放不羁的人。
⑪常将青眼待时人:常常用一种赞赏的眼光看待有才能的人。
⑫岂知此道不足贵:怎么知道这样的道理是不值得重视的呢?
⑬翻使:反而使得。使:动词,使动。皋鹤:传说中日行万里的仙鹤,比喻贤者。俦:同类。
⑭不如:表示比较,认为不如…好。
⑮鹪鹩(jiāoliǎo):小鸟名。体小而善飞,嘴长而弯曲,可做巢于树梢,故又名“巧妇”。
⑯蓬蒿之下:指荒郊野外。
【赏析】
本诗以咏叹的形式,抒发了诗人对于当时社会风气的感慨及个人遭遇的不平,反映了作者怀才不遇、愤世嫉俗的情绪。
第一句写浮云的变幻不定,比喻世事的多变,暗喻人生短暂,光阴易逝。第二句写瞿塘峡的水流汹涌澎湃,形象地写出了环境之险恶,形势之危急。第三句用反问的语气,表达了作者对于世态炎凉的感慨,指出人们对待朋友的态度往往随着地位的变化而变化。第四句通过对比的方法,说明人们的品德行为也是多变的,不值得一提。第五六两句运用典故,进一步强调了人应该保持平常的意气,不要因为外界环境的险恶而动摇自己的志向。最后两句以议论的方式,表达了作者的人生态度,认为只有像鹪鹩那样的小鸟一样安于现状,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和幸福,而那些高傲自大、自以为是的人则往往会被社会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