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星着地生芒，天倾未补西风恶。
贪夫钱树，文臣蜗战，原来都错。
日惨无红，云颓尽黑，城崩四角。
岂千年神器，归于草窃，十八子、真胡作。
多少王孙陌路，泣披离、不如乌鹊。
杨枝腰细，莲花足软，可怜绰约。
弓挂梅梢，马眠藤架，谁家池阁。
问煤山、当日龙髯下坠，何人攀却。

这首词是作者于1644年（壬午）春作，时值明朝灭亡不久。词中追忆了明末京城的覆灭，表达了强烈的亡国之感和对故国的眷恋之情。

逐句释义与赏析

第一阕

  • 妖星着地生芒: 天上的妖星坠落至地面，带来不祥之气。
  • 天倾未补西风恶: 天空倾斜尚未修复，西边的风带着恶兆。
  • 贪夫钱树: 比喻那些贪财如命的人，如同树上结满了钱财。
  • 文臣蜗战: 形容文人墨客在乱世中无力回天，像蜗牛一般挣扎。
  • 原来都错: 指出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 日惨无红: 形容太阳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天色昏暗。
  • 云颓尽黑: 乌云密布，天色全黑。
  • 城崩四角: 指北京城被攻破，城墙崩塌，四个角落被攻陷。
  • 神器: 指国家政权。
  • 草窃: 指盗贼窃取。
  • 十八子: 明末有十八位藩王，他们联合起来对抗清军。
  • 真胡作: 真胡人的行为。
  • 王孙陌路: 昔日的皇亲国戚或贵族如今流落街头，成为陌路之人。
  • 乌鹊: 乌鸦，常用来比喻悲伤或失意之人。
  • 杨枝腰细，莲花足软: 描绘女性的美丽，但暗含她们的处境艰难。
  • 绰约: 姿态优美。
  • 弓挂梅梢: 形容士兵疲惫不堪的状态，弓挂在梅树枝上。
  • 马眠藤架: 形容战事过后，战马疲惫地躺在藤架上。
  • 谁家池阁: 是谁家的池塘和楼阁？暗示着过去的繁华不再。
  • 煤山、当日龙髯下坠: 指崇祯帝自缢身亡。
  • 龙髯: 皇帝胡须。
  • 何人攀却: 是谁能够攀住龙髯？象征着权力的失落。

第二阕

  • 杨枝腰细: 继续描写杨枝细长，可能隐喻女性的纤细之美，但同时也暗喻她们的生活艰辛。
  • 莲花足软: 形容女性步履维艰，如同行走在莲花之上。
  • 可怜绰约: 可怜她们的美丽和柔弱都被现实所磨灭。
  • 弓挂梅梢: 弓箭悬挂在梅树枝头，意味着士兵们的疲惫和无助。
  • 马眠藤架: 战马困倦地躺在藤架上，反映出战争的残酷。
  • 谁家池阁: 询问是谁的池塘和阁楼？暗示着过去的繁华已不再。
  • 问煤山、当日龙髯下坠: 询问煤山（即景山）上是否还有昔日帝王的痕迹，以及他当年龙髯（即龙须）是如何坠落的。这反映了作者对过去王朝辉煌的怀念以及对现实变迁的感慨。

总结

此词通过对京城沦陷前后景象的描绘，展现了作者对于国家兴衰、个人命运以及历史变迁的深刻感悟。通过使用丰富的意象和生动的描写，表达了作者对逝去王朝的哀思和对现实无奈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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