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策商飙动,凄凄古意深。金梁桥上月难禁。不唱宪王乐府、试狂吟。
薄笑依银杏,清歌忆锦林。红牙拍断桂堂阴。只有荒鸡遥接、暮村砧。
【注释】
南柯子:词牌名。又名“河满子”。此篇为一组七首小词,每首三句,前两句对仗工稳,后一句则以议论出之。
商飙:秋风。
凄凄:悲凉、凄怆貌。
金梁桥:在汴京(今开封)城西。
宪王:唐宪宗。
狂吟:放声高歌,即“高歌”。
银杏:落叶乔木,秋天叶黄而落,可做药材。
锦林:指京城的皇家园林,这里借指皇宫。
清歌:指唱得清脆悦耳的歌曲。
红牙:象牙制的乐器。
桂堂:桂树成荫的殿堂,这里指宫廷。
荒鸡:野鸡。
暮村砧:傍晚时传来的捣衣声。
赏析:
此组《鹧鸪天》,写于宋徽宗崇宁元年(1102年)秋。是作者罢政南归后之作。上片写秋夜月景,下片写深宵不寐之因,末以“惟有”一转,点明自己被贬谪后的心境和苦闷。全篇用典不多,但字字珠玑,句句精粹,堪称佳作。
开头二句,写秋风起时,月华皎洁,照亮了汴京金梁桥上的月光。“凄凄”二字写出了秋夜的凄凉气氛。这二句中,有两处值得注意,一是“难禁”。“难禁”,说明月色之美令人难以自制,二是“宪王乐府”、“锦林”二语,暗示了词人心中的痛苦与悲愤。“金梁桥上”四字,又使人想起当年北宋汴京繁华的旧景,词人不禁感慨万端。“试狂吟”三字,表明了作者欲借高歌来抒发心中的抑郁不平之气。以下五句,词人开始进入正题,“薄笑”三句,写自己在回忆往昔时的心情。“银杏”二句,写汴京皇苑的景色,也暗寓了词人对朝廷的眷恋之情。“红牙拍断”二句,以夸张的手法表达了词人的悲愤之情。最后三句,词人以旷远的笔调收束全篇,表达了自己虽身处荒僻之地,但志向未泯的豪情壮志。
此词上阕写景抒情,下阕直抒胸臆。全词语言清新自然,感情真挚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