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扇流连,镂满月影娥池小。费尺素裁来,襟袖好风偏杳。皴石枯松,研罨画、上林承诏。想胭脂脱尽,宜对昭阳人悄。
吴带当风,曹衣出水,写生空表。只禁本生绡。淡墨寒烟围绕。莫教持比,黄荃花鸟。想袖来、频向荷凉轻舀。
【注释】
蕙兰芳:比喻女子。团扇流连,镂满月影娥池小。费尺素裁来,襟袖好风偏杳。
娥池:即“西施”,相传为春秋末年越国美女。这里指代美人的扇子。
皴(cùn)石枯松,研罨画、上林承诏。
上林:汉代长安城北的皇家园林,这里泛指宫廷。
想胭脂脱尽,宜对昭阳人悄。
胭脂脱尽:指美人容颜憔悴。昭阳:汉宫名,位于长安东北。
吴带当风,曹衣出水,写生空表。只禁本生绡。
吴带当风:三国吴国画家曹不兴擅长画人物,他的线条柔美流畅像飘动的云霞。曹衣:唐代画家曹仲达擅长画人物。
淡墨寒烟围绕。莫教持比,黄荃花鸟。
黄荃花鸟:宋代书法家黄庭坚擅长草书,其作品风格与黄荃不同,故称。
【赏析】
《蕙兰芳引咏宋团扇》是南宋著名词人辛弃疾的作品。这首词作于淳熙十四年(1187年)辛弃疾在建安时。
开头两句写团扇。“团扇流连,镂满月影娥池小。”团扇,一种圆形有柄的扇形器物。流连,即徘徊留恋的意思。娥池,古代神话中的月桂树所结的果实。这两句说:团扇上镂着满月的影子,好像月宫中嫦娥的玉池一样。费尺素裁来,襟袖好风偏杳。尺素,即一尺长的白绢,比喻团扇上的花纹精美细腻。襟袖,指衣袖。好风,指微风。这两句说:用一尺长的绢做成的团扇,它的花纹精美细腻。衣袖迎着微风拂过,使人神清气爽。
接着三句写团扇的质地。“皴石枯松,研罨画,上林承诏。”皴石枯松,用笔力透进纸背,使石头和枯松都栩栩如生。上林,指宫廷中的花园。这几句说:团扇上画着皴石和枯松,画得就像从皇宫中传出来的。
下片写扇子的题诗。
“想胭脂脱尽,宜对昭阳人悄。”胭脂,指美人脸上的化妆品。脱尽,去掉干净的意思。昭阳,汉宫殿名,汉武帝宠幸的皇后赵飞燕住的地方。人悄,美人安静的样子。这两句说:想那涂了胭脂的美人已经没有颜色了,她应该安静地面对昭阳殿的人儿吧。
接下来五句写扇面书法。
“吴带当风,曹衣出水,写生空表。”吴带当风,形容书法的飘逸洒脱,像风中的云带一样舒卷自如;曹衣出水,形容书法的刚健有力,像水中的波纹一样流动自然。这是苏轼对书法的评价。
“只禁本生绡。”生绡,指丝织品。这两句说:只有这种丝织品才能承受得起这些美妙绝伦的书法。
尾句写扇面的题诗内容。“淡墨寒烟围绕。”淡墨,指淡雅的墨色;寒烟,指白色的烟雾。这一句描写了书法的淡雅之美。莫教持比,黄荃花鸟。莫教,不要的意思。黄荃花鸟,指北宋书法家黄庭坚的字。比,比较之意。这几句说:不要把我的字拿来跟黄荃相比,因为他写的字与我所写不一样。
这首词以团扇为题,通过刻画团扇的外形、质地以及上面题诗的内容,表现了作者对于团扇的喜爱之情及自己的艺术创作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