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絇丝向谁家织,哀音井阑如缕。
唧唧夜寒吟,似木兰当户。
鸣机遥和汝,絓无限秋娘心绪。
不尽缠绵,断余还续,豆花微雨。
迟暮。
感流光,青丝换,双鬓罥将愁住。
泪点渍流黄,耿寒灯无语。
辛勤凭尔诉。
问新故,忍分缣素。
听邻院、也自无眠,正一堂箫鼓。
【赏析】
此词为咏叹闺思之作。上片写织女夜夜为牛郎织锦,而牛郎却因征战在外,不能与织女相见。下片则写她思念牛郎的情意绵绵。全词以“悲”字贯穿始终,用典贴切,意境幽深。
上片首句写织女夜夜为牛郎织锦,然而牛郎因征战在边关不能与她相见,这是全词之关键所在。后两句写织女的哀声如缕,似木兰当户,又似秋娘心绪无限,表现了织女思念牛郎的深情。
下片写织女为牛郎织锦而感到愁苦,而牛郎也为她而忧虑。这几句是全词之主旨。“不尽缠绵,断余还续”、“豆花微雨”,都是化用典故,表达了织女对牛郎的思念之情。结句写牛郎因战乱而离家,而织女则无眠地倚窗凝望,表现了织女对牛郎的相思之情。
全词以织女为主人公,以她的相思为主线,通过描写她日夜为牛郎织锦的情景,以及她思念牛郎的情态,表达了她们之间深厚而缠绵的感情。
【注】
徵招:《诗经·小雅·鹿鸣》有“四牡騑騑,征夫捷捷”句。《毛诗序》谓“此乐得贤者也。四方之内,各执其所而治,其功施于天下,莫不戴德怀恩,故举其大者以为《鹿鸣》。”《左传·桓公六年》:“王使宰孔赐齐侯胙。”杜预注:“胙,干肉。”《礼记·曲礼下》云:“诸侯赐舍,曰‘次’;大夫赐舍,曰‘次’。”孔颖达疏:“诸侯赐之次第者,谓赐以房屋之次第,所以为宾旅之所安也。”“絓”,通“络”。丝绳。
井阑:井上的栏杆。这里指井栏,即井口的栅栏。
木兰当户:语出南朝梁简文帝萧纲《拟咏怀见所寄赠》诗:“何事当户立,庭前一株梅。”
“鸣机”句:机杼之声与织妇的吟咏相和。鸣机,织布时所用的纺织机上的鸣响装置。
“秋娘”句:秋娘是古代传说中的神女名。这里指织女。
青丝:指女子头发的黑丝。
双鬓:指妇女的两鬓。这里指女子的头发。
流黄:指泪水。
耿寒:犹耿耿,心中有所挂念,不能平静。
“辛勤凭尔诉”二句:言织女辛苦劳作,唯有织机能替她倾诉心事。“新故”,新旧的意思。“忍分缣素”,意思是不忍心将缣帛剪开来分给牛郎。“听邻院,也自无眠,正一堂箫鼓。”这句写邻居的院落里,也有人家的笙管箫笛之声传来,更显出织妇的孤寂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