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温柔,人传娇小,几年思杀倾城。
江波浩渺,断潮何处相迎。
秋有信,月还盈。
鹊桥边、巧送新盟。
刘郎前度,徐娘未老,消得风情。
连宵雨暗窗棂。
趁向云轻汉浅,掩映三星。
龙须凤枕,黛眉几许低横。
金不暖,玉无声。
算瑶池、独有飞琼。
东阿才费,文园消渴,端为卿卿。
【赏析】
这是一首咏人兼状物的小令,写女子的美貌与情思。词人以天造地设的美景来衬托出女子的美丽,又以天上鹊桥相会的美好愿望来表达对女子的倾慕之情。全词写得含蓄婉转,富有情趣。
“夜合花 赠若青”
此句是词的上片的起韵,点明题意。夜合花是一种草本植物,其花形似菊而小,花色淡绿,香气浓烈,故有此称。若青为女子名。
“天与温柔,人传娇小,几年思杀倾城。”
这里写女子之姿美,天资柔顺,娇小玲珑;人们传诵她貌如西施、沉鱼落雁,足以倾城倾国。这里用《史记·佞幸列传》中李延年的典故:“(李延年)歌‘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江波浩渺,断潮何处相迎。”“断潮”,指潮水断绝。
这句说:江面上波浪滚滚,浩渺无边,那潮水什么时候才能与我相遇呢!
这里既写景,又抒情。作者在词中多次运用了自然景色来表现人物的感情和性格。《南史·谢惠传》:“(谢)灵运诗云:‘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以为日月逾迈,方知去留。”可见“江波浩渺”等句皆从谢灵运诗句化出。
“秋有信,月还盈。”“秋信”,即秋天的信使。古人认为秋季霜后降霜,可以预示季节的更替。这里借“秋信”来比喻女子的消息或来信。“月还盈”则表明作者盼望女子早日归来的心情。
“鹊桥边、巧送新盟。”
这里的“新盟”指男女结为伴侣。相传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的相会是在七夕节。鹊桥是传说中他们相会的地方。这两句是词的过片,承上启下。“鹊桥边”三句,描写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相会的情景,暗示男女之间纯洁的爱情。
“刘郎前度,徐娘未老,消得风情。”
这里用刘安的故事。《列子·周穆王》:“楚人刘安学仙得道,入天台山采术,遇二女伴焉。……二女曰:“君代我求玉环来。”……遂乘白鹿入天台山取玉环,至山之颠,见二人牵羊负酒而至……”这里用刘郎代指自己。刘安在前次相会时已经死去了。“消得风情”指刘郎已逝,而女子仍像从前一样风韵犹存,风采不减当年。
“连宵雨暗窗棂。”
这里写的是作者思念女子的情景。连宵大雨,天气阴沉。“窗棂”指窗户的木条,此处指窗帘的木条部分。这句的意思是:整夜下雨,天色昏暗,窗帘挡不住雨水。
“趁向云轻汉浅,掩映三星。”
这里用汉代张衡《东京赋》:“云汉东溢,五星错行。”意思是:趁着云雾散开,银河显得更清亮了。这两句的意思是:趁着雨后天空放晴,银河显得更加明亮。这里以银河喻指天上的明月,暗指自己的心上人。
“龙须凤枕,黛眉几许低横。”
这里写女子的容貌。“龙须”指妇女的鬓发像龙的胡须那样细长而有光泽,这里指女子的头发。“凤枕”指妇女所坐的枕头象凤凰一样华丽精美。“黛眉”指眉毛颜色深黑。这里用来形容女子蛾眉横竖之美。
“金不暖,玉无声。”
这里用《列子·汤问》中伯牙的故事:“方鼓琴而弦绝,余悲愁满心,举首四望,但见高山流水。”意思是:黄金铸成的琴不能发出声音,玉石制的筝也无声响。这两句意思是:你的琴声多么美妙,可惜你我无法同奏。这两句既表达了词人的爱慕之情,又委婉地暗示自己不能与她相见。
“算瑶池、独有飞琼。”
这里指嫦娥奔月的故事。《淮南子·览冥训》载:“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以奔月,怅然有丧。无以续之……”。
“东阿才费,文园消渴,端为卿卿。”
这里用汉武帝的典故。《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载:“武安侯田蚡,喜宾客……坐者百余人,酒酣,自起舞,歌曰:‘夫为人妻而不贞,何以能久?’乐昌侯王夫人闻之,因泣不得息。”又《史记·司马相如列传》:“文君姣好,眉色如望远山,脸际常竟广平……天子召见,赐及千金。”这两句的意思是:武帝曾想娶王昭君为妻子,却因为匈奴入侵,昭君被嫁给了匈奴单于。如今我空有文采斐然的才华,却没有机会献给我所钟爱的人。这两句既表达了自己的遗憾,又暗示了自己对女子的深情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