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应黄钟候,天地尚胚浑。腾腾一气,家园平地一枝春。下手依时急采,莫放中宫芽溢,害里却生恩。火候精勤处,加减武和文。
定浮沉,明主客,别疏亲。真铅留汞,造化合乾坤。此是身中灵宝,谁信龙从火出,二八共成斤。些子希夷法,只在弄精魂。
【赏析】
《水调歌头》是苏轼的代表作之一,全词写炼丹术。上片写炼丹过程及方法;下片写炼丹结果。此词熔铸前贤炼丹之说,以“黄钟”起首,以“真铅留汞”结束。全词结构严谨,层次分明,语言流畅。
这首词在艺术表现上,有其独特的风格。它既继承了唐宋以来词坛上流行的“词贵意深”的创作传统,又突破了传统的樊篱,把咏怀抒情、议论说理有机地结合起来,形成了独特的风格。
“律应黄钟候,天地尚胚浑。”词的上片开头,作者从天象入手,用“黄钟”起首,说明炼丹的过程要遵循一定的规律。“天地尚胚浑”,则表明天地尚未形成,一切混沌未分。这里运用的是道家的宇宙生成论。
次二句:“腾腾一气,家园平地一枝春。”炼丹需要一种“一气”之气,即阴阳二气相合之气,这是由先天元气所化来的。这种“一气”,与自然界的万物息息相关,万物都沐浴在“一气”之中。这两句写出了炼丹者炼丹过程中的主观感受和客观效果。
作者进一步说明炼丹的具体步骤:“下手依时急采,莫放中宫芽溢,害里却生恩。”这几句是炼丹术中的“采药法”。所谓“下手”,是指开始炼丹的时候,“急采”就是赶快采集“药物”。“中宫”,指炼丹炉的中部,“芽溢”是说“药物”生长到一定阶段就要溢出来。“害里却生恩”,则是说虽然有些“药物”已经不能使用,但它们仍能产生一些益处。这些内容都涉及到了“火候”的问题,即炼丹的时间和火候问题。
最后两句:“定浮沉,明主客,别疏亲。”这是对炼丹过程中各种矛盾的处理问题。这里的“浮沉”、“明主客”都是比喻之辞,分别指炼丹过程中的各种情况。其中,“主客”是指炼丹者自己和炼丹炉之间的关系;而“疏亲”则是说要恰当地处理与炼丹炉之间的关系,使之和谐。
下片写炼丹的结果,共八句:“真铅留汞,造化合乾坤。此是身中灵宝,谁信龙从火出,二八共成斤。”炼丹的目的就是要得到“真铅”和“真汞”,也就是所谓的“灵宝”。“真铅留汞”是指将“真铅”和“真汞”保留下来。“造化合乾坤”是指天地万物都是由阴阳二气所化。这两句写出了炼丹的结果。
“些子希夷法,只在弄精魂。”炼丹的方法虽然很多,但真正高明的炼丹家只需要掌握其中的精髓就可以了。这里的“些子”,指炼丹的一些技巧和方法。“希夷法”是指道家的一种修炼方法,即通过修炼达到虚无境界的方法。这两句写出了炼丹的真正意义所在。
这首词不仅在艺术表现上有独到之处,而且在思想内容上也富有哲理性。它通过对炼丹过程的描写,表达了作者对人生、宇宙等现象的认识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