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回首，叹山河国破，于今何有。台上金仙空已去，零落逋梅苏柳。双塔飞云，六桥流水，风景还依旧。凤笙龙管，何人肠断重奏。
闻道凝碧池边，宫槐叶落，舞马衔杯酒。旧恨春风吹不断，新恨重重还又。燕子楼高，乐昌镜远，人比花枝瘦。伤情万感，暗沾啼血襟袖。
【注释】
山河：这里泛指国家的河山。
台上金仙空已去，零落逋梅苏柳：台上的金仙已经不在了，那树上飘零的梅花和垂丝柳叶也不见了。
双塔飞云，六桥流水：指杭州西湖风景名胜中的“双峰插云”的雷峰塔和“绿水环抱”、“六桥烟柳”等美景依旧如旧。
凤笙龙管：形容音乐的美妙动听。
何人肠断重奏：谁还会再奏起这首令人伤心的音乐呢？
闻道凝碧池边，宫槐叶落，舞马衔杯酒：听说在凝碧池边，皇宫里的槐树落叶，那舞马衔杯的情景也让人伤感不已。
旧恨春风吹不断，新恨重重还又：春天的风不断地吹着，旧的仇恨和新的仇恨都接踵而至。
燕子楼高，乐昌镜远，人比花枝瘦：燕子楼虽然高大，但乐昌镜已经远去，人们比花朵还要消瘦。
伤情万感，暗沾啼血襟袖：心中充满种种感情，泪水沾湿衣襟衣袖。
【赏析】
此词为作者晚年登临西湖所作。上片写登高所见，抒发对国破家亡的感慨，下片抒写作者的身世之感。全词语言优美、形象生动，是一首优秀的咏史词作。
上片开头三句，写登高所见。“登高回首，叹山河国破”，感叹国家的河山破碎，国家灭亡，这一句是词人登高后所发出的感叹。“台上金仙空已去，零落逋梅苏柳”，说的是台上的金神仙佛都已消失无踪，而那些树上飘零的梅花和垂丝柳叶也不知去向，这一句是说这些美好的事物已经不存在了。“双塔飞云，六桥流水”，写的还是西湖的风景。“风景还依旧”，说的是西湖的美丽景色依然存在，但词人的心情却并不愉悦，而是充满了忧伤。“凤笙龙管，何人肠断重奏”，说的是音乐的美妙动听，但在这美妙的音乐中，词人的心却无法平静，他不禁要问：“谁会再来弹奏这动人心弦的音乐呢？”
下片开头两句，写的是词人在凝碧池边的所见所感，也是他内心的感受。“闻道凝碧池边，宫槐叶落，舞马衔杯酒”，说的就是词人听说在凝碧池边，皇宫里的槐树已经落叶，那只曾经在宫内翩翩起舞的马也已经离开了，只剩下酒杯在风中摇曳。“旧恨春风吹不断，新恨重重还又”，说的是词人心中旧有的仇恨和新的仇恨一直伴随着他的生活。“燕子楼高，乐昌镜远，人比花枝瘦”，写的是词人心中的伤痛和哀怨。“伤情万感，暗沾啼血襟袖”，说的是词人心中充满了悲伤和痛苦，泪水已经沾湿了他的衣服和袖子。
这首词语言优美、形象生动，是一首优秀的咏史词作。